可是他一個少主,這樣也太斤斤計較了吧,自己不過是……
捅了他一刀。
想著想著,她開始後怕起來。她那一次,似乎確實做得太過了。
然而隨後,她就擱置了這一問題,轉而思考起脫身的辦法。
自己必須要再回去南海,所以暴露能力是絕不可能的,她只能用戰鬥力和對方分高低。可是對方是一個成年男人,又不虛弱,自己用武力打贏他,也是極其荒唐、惹人懷疑的。
耍小手段?她多日未曾製藥,之前的儲備在修煉的時候因為試驗也用完了,自己雖然剛買了藥材,可是這人跟了自己一路,她忽然把一個比兩隻拳頭還大的紙包從腰袋裡拿出來,不是不打自招嗎?!
不用藥,該怎麼辦?戳他穴位?
可萬一他躲過了呢?習武之人,最講究的就是隱藏自己的弱點,她恐怕只有一次偷襲的機會。
可這裡房屋都很低矮,偏偏道路又很寬敞,沒什麼遮掩,要從何處下手?
紫玲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竟是因為這樣就陷入了困境。
以往的她不是這樣的,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從來我行我素。沒有人可以壓制住她。
可如今,她不能被抓住,否則可能被設計牽連禺山,更有可能被墨鳶利用牽連茫雪他們;她不能暴露,否則再難入人界,她還要尋找玉孃的下落;她更不能受傷,否則風祁那小孩說不定會失控,傷害凡人。
一貫恣意遊玩、瀟灑人間的她,竟會如此無措。
羈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那身後的人也跟得越來越緊。
“紫玲?”風祁剛開門走出來,就看見一臉驚慌的少女朝著自己的方向疾走而來,而且竟是沒有發現他。
隨後,他就看見了少女身後,那面板黝黑緊追不捨的男人。
他一驚,不由分說地上前幾步,拽住少女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你是誰!?跟著我姐姐做什麼!”
男人一愣,看著這忽然冒出來的少年,而後看看那驚慌失措的少女,沒有說話。
蒼鷲的人說,他們要找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女,法士,而且十分強大。
他原本就覺得這描述讓人匪夷所思,看到那畫像之後就更覺得荒唐。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能是法士?而且還能傷了蒼鷲法會最精貴的少主?這不是白日發夢嘛。
他覺得,八成是那少年想要逼著這孩子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被人逃了,才會找這種藉口的。
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把這個孩子太放在眼裡。
現在,他看著面前這個似是而非的少女,更多了一絲的猶豫。她看著確實很像那畫像上的女孩,可是身量稍微要高些,而且,蒼鷲的人說了,她是獨身一人,身邊至多可能帶著妖物。當然,妖物什麼的,應該是謊話,但“她是獨身一人”這一點,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說她是吧,可面前這個男孩卻叫她姐姐。
說她不是吧,她和那畫像又太像了些。
紫玲看著擋在前面的風祁,眼睛一個提溜,瞬間計上心頭。
她一把靠在男孩身後,指著那還在發愣的男人,忽的大哭起來。“風祁,他……他是人販子!他要抓我!”
“人……人販子?!”風祁震驚地看向身後哭的稀里嘩啦的少女,而後呆滯地看向那邊被她一喊勃然變色的男人。“你……是人販子?”
他明著問的是那男人,心裡想的卻是,這女人居然會怕死了一個人販子而趴在自己背後哭,人販子是這麼可怕的動物嗎?
“哪裡有人販子?!”這時,一個聲音忽的從他們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身影奔到他們二人身邊,握住風祁平舉的手,而後看向那男人。
風祁被他握住,本能地想要撤開,手臂一動,卻又怕力氣太大讓他受傷而停住,最終還是任那軟軟的手搭在自己手上,不再動了。
那少年衝他們眨眨眼睛,而後忽的高聲大呼起來。“大家快來啊,有人販子!快來抓人販子!”
許是原本就聽到了之前風祁弄出的動靜,這一回,不過須臾那連成排的低矮房子裡就走出來了十五六個人,裡面還有三四個大人在。因為人販子這一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來的人都是怒不可遏的模樣,不少人手裡還抄著傢伙。
“我……”那男人試圖開口,卻被人一掃帚打得踉蹌,再看那少女和男孩已經被幾個孩子保護在了最裡面。不禁就打消了疑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