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言低頭抿抿一笑,抬起頭感激地看著葉覃,她說不出什麼話,但是她的眼眶有點紅了。葉覃看狀,趕忙擁著吳言往洗手間走:“好了好了,快去換下來吧,這麼晚了,我可想睡覺了。”
午後的陽光並不明媚。
吳言坐在書桌前,想著昨兒葉覃說讓下午去找她,可是到底什麼時候去呢,她卻拿不準主意。要是葉覃還在午休,或是在忙著幹別的事情,那就太打擾人家了。吳言索性就拿起一本書閱讀起來。
其實吳言想太多了,真正的朋友怎麼會計較這種事情呢。
倒是葉覃自己著急,她拿著化妝箱、抱著禮服就闖進了吳言的宿舍。放好東西,指揮著吳言去衛生間沐浴,然後給她上妝。
給吳言化妝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兒。雖說吳言出生在北方,但是她的肌膚卻白嫩細滑如巴蜀的妹子。她衣服遮蓋的地方更是白如美玉,看上去結實細嫩,用吳言自己的話來解釋是因為她很少穿短袖和裙裝,即便是在北方悶熱的夏季。而且每次洗完澡,她總會抹上潤膚乳。
小時候,我們總是喜歡給別的小朋友化妝打扮。打扮成熱播劇裡的女主角或是過家家遊戲裡面的媽媽。可是長大後發現,每天化妝真是件麻煩的事兒,動輒就是兩三個小時的過程,更別說給其他人化妝。
可是葉覃喜歡給吳言化妝,她不怕這種麻煩事兒。
她拿著修眉刀、修眉剪琢磨著吳言的眉型,這種感覺就像是藝術家在思考著如何雕刻一件藝術品。
這個午後並不是那麼漫長。
葉覃給吳言修著眉,給她抹著粉,也與她聊起了自己大學的時光,她說,那幾年是她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
吳言對於大學的記憶並不是那麼深厚。因為這四年,她基本上都是在圖書館裡度過的。除了一起上課放學,她很少與舍友、同學一起出去聚餐或是唱歌。她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大學四年無憂無慮的同窗生活在最後臨近畢業時塗抹殆盡,那段壓力之大的畢業季,真想煉獄般恐怖。
之後大家各奔東西。曾經在畢業聚會上大家舉杯說的“以後常聯絡”也只不過是個客套話,其實大部分同窗這輩子恐怕很難再見面。
吳言對於大學生的感情生活更是沒什麼感觸和經驗,她只知道同寢的莉莉在有了男朋友之後似乎與大家的關係疏遠了很多。
所以,吳言不能理解葉覃從高中時就暗藏的那份愛戀,她也不能去體會沉浸在愛情中的少女情懷,也無法想象面對分離時的撕心裂肺。吳言聽著葉覃訴說自己的感情之路,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面前這個雙手微顫著為她抹遮瑕霜的女孩兒。此刻,她只能用溫熱的雙手握住葉覃冰涼的手腕。
葉覃過了很久情緒才漸漸緩和下來,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繼續為吳言梳妝打扮。
葉覃放下手中Dior的魅惑唇膏時,痴痴地看著吳言。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欣賞一塊璞玉或是驚世畫作一樣。
吳言從葉覃的眼睛裡看到了由衷的讚歎和高興。
吳言在經歷了社會的洗刷之後懂得,葉覃才是自己人生中真正的朋友。她會因為吳言的悲傷而難過,會因為吳言遭遇的不公而憤慨,會因為吳言的傷痛而徹夜不眠。也許在學生時期,你還能找到一個陪你熬夜瘋耍的人,但是到了社會,你會發現,很難再找到一個陪你度過失眠的漫漫長夜的人。葉覃就是這個陪伴的人,她真誠的為朋友悲傷和高興,就像現在,她為吳言的漂亮而驚歎,那種感覺發自肺腑,彷彿吳言的美麗也是她的美麗一樣。
林末一一眼就看到了吳言,她恰似一束白菊從旋梯上走下來。
她的雙臂包裹在鏤空的蕾絲質的五分長的衣袖裡,白色的滿天星編織在衣袖的浮雕上面。她纖細的鎖骨隱若在半透明的紡紗下,玉蘭花嵌附在她的胸口。她黑長的頭髮斜分,垂在肩上,象牙白色絲緞的襯擺覆蓋了她的雙腳。林末一隻能在她雙手微微拉起裙襬的時候才能看到吳言白皙無比的腳面。
吳言拿了侍者托盤中的一杯白水之後,就走到了吧檯一處隱秘的位置。她方坐下,後面就走來一位金髮的少年站在她身邊。
林末一不用想也能知道男生說了什麼,他在邀請吳言跳一支舞。當他看到吳言懷著歉意的目光看著少年搖頭時,林末一的內心竟然欣慰地在竊笑。不一會兒功夫,又陸續來了兩三位男生,吳言一直無奈地擺手表示抱歉。
林末一放下手中的香檳,朝吳言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已經明白,吳言指定是不會跳舞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