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伴隨著失速的心跳聲。
“我接的人是宋烈原?”
“是的。”
院子裡的梅迎著寒,院外隔街矗立著一長條的連棟二層老樓,洛殷看著這些閒適的像在說故事的磚壁,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他回來了?
整整八年未見。
事實上高中之後,與這些宋家同輩哪個不是七八年沒見,可與宋烈原的好久不見像是真的好久不見;現在想起來竟有點鑽心的隱隱作痛。
“號碼存了嗎,阿殷?”
洛殷從族長疑惑的語氣裡收回神志。
“存了。我這就去。”
。
大學畢業後,洛殷成為業內非常有名的攝影師,工作檔期一直排到明年,除了忙碌最大的收穫就是名利與金錢,此時,她開著那輛保時捷cayman,卻有點疑慮,這車子是不是買小了點。
宋烈原可能腿都伸不直。
洛殷的疑慮只存在了半秒,便調轉方向去了齊數的車行。
……
“哎,你怎麼來了?”
齊數正在車場裡打麻將,見到她從車裡下來有些奇怪,這幾天宋家祭祖全城皆知,她應該很忙。
洛殷輕車熟路地從老地方拿了他的悍馬鑰匙,買大白菜的淡漠口吻。
“借下車。”
“那把你鑰匙給我幹嘛?”
“幫我賣掉它。”
洛殷頭也不回地走下臺階,上了那輛越野。
這女的幹事也太爽利了吧,才買幾天的卡曼,說不要就不要啦?
雖說悍馬彪悍如斯,那女人駕馭起來倒生出萬分英姿颯爽,美人配豪車畫面果然不一般。
齊數叼著煙,打到一半的麻將,目光迷離地目送她離開。
“齊大公子,注意下你的口水。”有人打趣。
“滾!……慢著,老子胡了!”
“你的確胡蘿蔔了,看出來了。”有搭子明內情的低笑著。
“怎麼說?”齊數漫不經心的問。
“還不知道吶,她的守護神宋烈原回來了。”
宋烈原?
推麻將的手忽地停止了,齊數目光如鈍地盯著出聲的那人,對方則不慌不忙刷出朋友圈給他看,那一豎屏幾乎被宋烈原那三個字刷爆了,看來訊息是真的了!
齊數的心頭如亂麻,剛才洛殷是去接宋烈原嗎?
“還忌憚著他呢?小心那位爺知道你還打著她的主意,直接剝了你的皮,屆時,哥們幾個可躲遠遠的。”
“閉嘴。”
齊數心情糟透地翻了麻將桌子。
長這麼大從沒在哪個女人身上這麼用情至深過,偏屢屢碰壁,她心中若不是有人能這麼堅固不化?即使所有人都認為她與宋烈原的朋友關係如假包換,可齊數以男人立場來看卻不苟同,就算洛殷沒有意思,宋烈原呢?
當年,他可是護著她從兵山火海里全身而退,在東市誰人不知孤女洛殷欺不得追不得?
呵,去tmd純潔關係!
。
悍馬的動力十足,很快上了高速。
東市是個四線城市沒有機場,這次回來的族親大多經臨市的雙聯機場下機,再走一個小時高速回到東市。
在回鄉名單中,洛殷唯獨沒看到宋烈原的名字,他的父親宋嬴也沒有,族長說,宋嬴突然中風有些棘手,這一脈可能就不來了,沒想到宋烈原還是代表他父親趕來了。
宋烈原離開的這幾年裡,她後知後覺發現當年兩人的關係似乎十分蹊蹺,他好像對她有點那個意思?
……後知後覺這個詞真的葬送很多東西,她卻莫名地背起了“反應慢”地罪惡感,這一背就是八年。
砰
洛殷一粉拳輕砸在機場販賣機上,發出了細微的響聲,而疼痛的手骨正提醒她幹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小姐,需要我幫助嗎?”有男人過來搭訕。
洛殷若無其事地摸著自己的手背,儘量用不冷漠地聲音對他說謝謝,不待對方回答便走開了。
看了看大螢幕,從北市的航班已經落地。
洛殷端著熱咖啡往出口走去,那裡聚集了相互碰面的人們熱鬧寒暄著,或許她真該舉個牌子,他的行程是臨時所定,族長也是臨時派人來接,他根本不知道是誰過來。
洛殷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人來人往裡,從她身後的方向突然有隻手掌扣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