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轉,還隱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哎,弗溯這廝怎麼不接我的電話?!不是早就下飛機了嗎?我怎麼也沒看到人……”
拖著行李箱的女人正是剛從日本飛回來的舒茺。
“曹辛怎麼了?”
舒沁冷哼了一聲,“還能怎麼了?沒接到他家主子唄!大神比你提前了一個小時到,結果到現在連影子都沒看到。”
靳容忍不住插話,“哎,阿茺,你還別說。你和大神的行事風格還真挺有夫妻相……兩人下了飛機都齊刷刷玩消失……等等,我說……你倆不會是商量好了,一起玩消失,就是為了撇下我們這群電燈泡去過二人世界吧!!”
舒茺差點沒笑出聲,揚著唇點了點頭,“你這主意不錯,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臥槽!你敢!”電話那頭,兩女一男的聲音瞬間炸裂。
“行了,我在大廳出口行李傳送帶這裡。你們過來吧……”舒茺結束通話電話,拉著行李箱朝四周看了看。
弗溯已經到了……
想了想,她還是給弗溯撥了一個電話。
“嘟——嘟——”
無人接聽。
舒茺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了螢幕一眼。
不接曹辛的電話她還能理解,怎麼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難不成是治療不徹底,現在正犯病來著??
照理說不會啊。
畢竟,一身的精神障礙好得差不多了,和母親的心結也解開了……
弗溯因為接受封閉式治療,所以並沒有親口將當年的事情告訴她,不過秦翰轉述的倒也十分清楚。
嚴戈對於當年的事,是這樣解釋的。
秦蘊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費川,反倒是費川被外界輿論的各種壓力逐漸壓垮,對妻子開始不斷猜疑。當時的秦蘊已經被逼到了抑鬱割腕的地步,絕望之下才選擇和費川離婚。
弗溯只知道費川因秦蘊而死,卻不知道秦蘊也因為費川而精神衰弱。
若不是嚴戈在那時“趁人之危”,秦蘊怕是活不到今天,更不用說秦翰……
舒茺不知道這些說辭弗溯相信了多少,但卻知道,如今這一家人的關係的確緩和了一些。
而她自己……
辭書出版社《渡海》的編纂已經開始了籌備。
豐詞要退休了,《渡海》的主編工作竟出乎意料的落在了她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上。
這讓舒茺又不禁想起了兩年前第一次進社裡,被圍觀的場景……
感覺從一開始,自己主編《渡海》貌似就被……內定了?
在大廳角落裡傻傻的待了一會兒,還不見接機三人組的身影,舒茺也站得有些腿痠了,便拉著行李箱開始在四周轉悠。
“譁——”
不遠處,一少年正推著行李推車在出口到處滑,似乎是迷上了這種感覺。
然而,調皮搗蛋的孩子總是能帶來什麼意外……
當那少年慣性剎不住車的推著車朝舒茺的方向“呼嘯而來”時,舒茺的眼皮又開始不住的跳了起來。
連忙側身後退了幾步,又將行李箱朝方向推開……
“譁——”
推車從身前滑過後,舒茺趕緊朝那被推遠的行李箱跑去,冒冒失失的,都沒看見正拖著行李箱橫向走來的男人。
於是……
眼前一黑,舒茺的額頭驀地就撞上了一硬邦邦的胳膊。
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舒茺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撞上的人,就捂著額頭蹲下了身。
“嘖。”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磁性,但卻涼涼的,帶著些難掩的笑意。
“又想碰瓷?”
碰瓷……
舒茺捂著額頭的手一僵,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但那雙灼灼的黑眸裡卻閃著熠熠的光色,眉梢都帶著她最熟悉不過的哂笑。
舒茺愣愣的蹲在原地,儘管還未回過神,但眼眶卻已經熱了起來。
兩年前,兩年後。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兩個人。
辭海小姐回到了她的莎士比亞先生身邊。
算不算……
殊途。
同歸。
… END…
作者有話要說: 願意看作者有話說的都是真愛小天使摸摸噠!
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