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會擔心?”她纖長的手捂著臉,聲音更加顫抖:“我現在說你什麼你都不會懂,因為你沒有做媽媽,沒有媽媽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明不明白?”
太后說的很悲慼也很煽情,可顧平安心中一番混亂。只訥訥的扶著樓梯往上走,“手機出門的時候丟了,我上去睡覺了,累。”
……
顧平安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有這麼多愁善感。一晚上胡思亂想很久才睡著。早上起來,腦袋很重,渾身都濁氣纏身,她還沒說話嗓子就開始疼,種種徵兆告訴她,她、感、冒、了。
她拉開窗簾,窗外竟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玻璃窗上,橫七豎八,縱橫交錯,像是天空在發洩情緒一般毫無章法。她沒有勇氣照鏡子,只用冷水澆了把臉。眼睛有些睜不開,不用看也知道是腫了。
以前顧平安總是開玩笑說,沈安平這輩子都不能對她發脾氣,不然一定會變天。
那時候沈安平是不信的,可是有些事就是那麼巧,老天像是知道什麼一般,總會那麼應景的給點兒雨。
如今又是如此,這雨下的真及時,顧平安傻傻的想,沈安平是不是也會想起她的玩笑?
太后和爸爸都刻意忽略了前一夜的劍拔弩張,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看著顧平安的水蜜桃大腫眼,太后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又咽了下去。
顧爸爸的司機送她回城,她從來不愛沾家裡的這些光,尤其不愛和顧爸爸同車,畢竟那車牌是極其高調的。但是此刻她也沒工夫計較。司機伯伯跟了爸爸十幾年,對顧平安也是親生女兒一般,見她不開心,一路也沒有打擾。
顧平安下車的時候伯伯給了她一顆糖,似乎還把她當小孩。顧平安心內一暖,拿了糖回了自己的小窩。
顧平安一貫愛惜自己,畢竟身體是她拿來威脅沈安平的武器,所以她一直保護的好好的。以往她有個頭疼腦熱她只要稍微裝一裝沈安平就會出現了。可是昨天的沈安平實在冷漠到她不認識,冷漠到她不想去聯絡他。
她想了很久,沈安平是累了麼?也許,可是她也累啊!
沈安平問她,前面的二十幾年為什麼不說。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時候玩遊戲,一大幫孩子嘻嘻鬧鬧,百無禁忌,總是沈安平最少年老成,鄙夷那些幼稚的遊戲,辦家家酒他從來不參加,只除了邀請他演顧平安的新郎。那麼多年,顧平安已經習慣了沈安平就是她的新郎。沈安平之於她,就像迴旋鏢一樣,起始點在她手上,所以不管沈安平飛去哪裡,顧平安都堅信他一定會回來。
可是她竟忘了,再完美的迴旋鏢,也有失控一天。
至今顧平安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那一秒,她竟失去了掌控權,任由沈安平越走越遠……
****
這個世界少了誰地球都一樣在轉,太陽一樣會升起。誰也不能免俗,必須遵循著生活的腳步,吃飯,睡覺,工作。顧平安也不能例外。
顧平安到公司的時候還是沒有緩過神來,做什麼都有些差強人意,一上午就犯了好幾個低階錯誤。畢冉大概也是從她臉色看出了幾分端倪,竟然一下都沒有罵她,和顏悅色的給退回來,讓她重來。
中午午休,關小寶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湊過來,賊兮兮的說:“聽說你和沈安平鬧翻了?”
顧平安有些疲憊,也沒理她,很不善的回答:“快滾,我現在很忙。”
關小寶倒是不屈不撓,微翹著手指,眼冒精光,一臉看好戲的八卦表情:“聽說沈安平前兒個喝醉了,跟瘋了似地,把李家那小兒子揍得跟豬頭一樣。大寶說一準兒是你倆鬧翻了,拾掇我來關心關心,你也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和姐姐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兒啊?鬧翻了這事兒靠不靠譜啊?”
顧平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聽到沈安平喝醉打架了,倒是有幾分緩解她鬱悶的心情,她斜斜睨了關小寶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關大寶說的事兒,一準靠譜,我告訴你,我和沈安平,徹底絕交了!就這樣!”
她雙手一攤,像以前一樣自我而任性,她阿Q一般的想,沈安平不過也是和她鬧鬧脾氣罷了,等她耍脾氣再久一些他自然會來服軟。
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唯她獨尊。
下午沈安平的秘書給她送了部手機過來,他本人也沒露面,也沒電話,也沒任何口信。秘書口氣溫婉,讓她挑不出一絲毛病。看著那牛逼閃閃的昂貴手機,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竟然覺得生氣。她果決的拿出那部手機熟練的撥通了沈安平的電話,那端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