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種感覺。
空蕩蕩的走廊只有她們兩個人對峙而站。緊繃的氛圍像是一根被扯到極限的弦,只要再一用力就會繃斷。
顧平安既沒有動,也沒說話。只定定的看著莫非,觀察著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
走廊裡詭異的靜謐被關小寶那大嗓門的一聲叫喚給打斷。只聽她說:“沈安平!你站這兒幹嘛!媽呀這狗屁經理怎麼能讓你一男人進來啊!太沒規矩了啊!”她呀呀的捂著衣服嗔罵:“要找顧平安打她電話啊!鬧什麼驚喜啊!要死了!”
顧平安只覺渾身一震,背後像被人放了一塊冰塊,冷氣蹭蹭直往背脊上鑽。全身的肌膚都急速收縮。
像是突然被扎破的氣球。只聽“嘭”的一聲。
一切的安寧在顧平安的腦海裡陡然爆破。
毫不留情不留餘地的,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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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角落裡走出來的關小寶揪緊了衣服,趿著拖鞋貓手貓腳的鑽到顧平安身邊。埋怨的皺眉:“腦袋被門夾了啊,穿這麼點兒衣服犯騷呢還不進去,沈安平都來了你還傻愣著。”她準備伸手敲她的腦袋,這才瞧見她呆滯的表情,一抬頭,才看見了離她們不遠的莫非,驚得渾身一顫。她皮笑肉不笑的扯動嘴角,生硬的跟莫非打招呼:“真巧,好久不見了哈!”
莫非眼中的波光還沒來得及收斂,她略有些尷尬的偏頭,片刻後狀態優雅的轉過來:“真巧。”她微笑著,對顧平安頷首:“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她轉身離開,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脊椎微微向內凹,肩胛骨像蝴蝶的翅膀靜然而立,整個人優雅的不可方物。顧平安失神的望著她倔強離開的腳步,第一次由心底感慨她們竟然是如此的像。
當然,此刻絕對不是她感慨其他的時間,因為她知道,她一回頭將要面對的人,才是她最無法面對的人。
顧平安傷害任何人之前都會在心裡暗暗掂量,比如莫非,她一直覺得莫非對她的傷害也不小,所以她不覺得愧疚。比如畢冉,她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對他夠好,至少她還算是個合格的好女朋友,所以好聚好散也不覺得虧欠。唯獨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最心安理得享受被愛的沈安平。
她不知道此刻沈安平會是怎樣的表情。她怯懦的甚至都不敢回頭。
最後,還是沈安平給她鋪陳了臺階,只聽他笑了笑說:“我本來就在這附近,所以順道就過來了。你弄完了我們去喝湯,不是說好喝呢?”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不同,低沉而悅耳,末了他還交代顧平安:“剛才走錯了才竄進來了,我出去等。”
沈安平的聲音太過平靜,平靜到顧平安的眼淚都要落下來。她不能掩耳盜鈴的催眠自己去忽略沈安平聲音中的疲憊和失望。
顧平安緩緩回過頭來,看著沈安平略顯落寞的背影發怔。
他是多麼自傲的一個男人啊,是她讓他這樣狼狽。天曉得他該是多麼想她才會孩子氣的闖到女士們美容的禁地裡來。可是她回報了他什麼?她為著自己愚蠢到可笑的面子,不值一提幼稚的報復心理,說出了那些違心的話,她沒有感覺到快意,甚至相反的,她一說出就開始後悔了。
此刻她才感受到那些脫口而出沒有經過大腦的蠢話副作用是多麼的強。沈安平粉飾太平的模樣落在顧平安的眼裡,刺痛了她的眼睛。過往的安寧像破碎的玻璃渣,一粒粒都紮在她的心上,看不出傷痕,痛楚而無言。
眼淚,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顧平安只覺得臉上連綿不斷的滑過溼熱,她一直維持著最後看著沈安平消失的姿勢,一動不動,此刻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眼淚廉價,不值同情。可她卻又難改天生的倔強,她不知該如何挽回由她親手打造的困頓。心底像一座荒蕪的城,冷冷的風灌在裡面,麻木到不知道疼。
關小寶被她的樣子嚇懵,一時手足無措的擦著顧平安的眼淚,一臉慌張嚷嚷著問:“怎麼弄的吶?是不是那死丫頭那話塞你啊!媽的!我去找她。”說著就掄著袖子準備追著莫非找人麻煩了。
顧平安搖著頭死咬著嘴唇。她死死的拽著關小寶,“不關她的事,她說不過我,是我塞她了。”
“那你哭什麼勁啊?”關小寶突然想到自己看到沈安平時,開始還以為他是沒找著顧平安,但她從拐角一走過來就看見顧平安了,沒道理沈安平看不到呀?她皺著眉,試探的小聲問:“你是不是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顧平安沒有回答,她拼命的搖著頭,只是哭。關小寶輕嘆了一口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