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瞭然於心,甚至比父親知道得更詳盡。
他知道倪暖歆是獨自一人來的巴黎,並沒有太過驚訝,安靜地笑笑問倪暖歆要不要去自己的房間裡暫住。但在蘇皖開啟房門的那一刻,倪暖歆稍稍有些後悔了。
倪暖歆愣愣地提著行李箱猶豫了好幾分鐘該怎麼進去。到處都是畫了幾筆就扔掉的畫紙和乾裂的顏料,搖滾樂隊的海報密密麻麻地鋪滿牆壁,房間沒有窗戶,陰暗狹小。
蘇皖踢開周圍的畫紙掃出一片空位來幫倪暖歆把行李箱搬進來,倪暖歆踮著腳尖跟在他身後,儘量不去踩那些畫紙。
蘇皖放好行李蹲下身來收拾畫筆和顏料,倪暖歆也蹲下身從畫紙裡隨便抽出一張來看。蘇皖頭也不抬地問她,“你似乎對繪畫很有興趣。”
“嗯。我父親也是畫家。”倪暖歆說起父親時眸色黯淡下去。
蘇皖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支起畫板鋪開畫紙,不輕不重地問,“你的父親他應該很喜歡巴黎吧。”
倪暖歆沒再說話。她坐在行李箱上和蘇皖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地距離,看他移動的畫筆,看他稜角分明的臉。隱約窺見他瞳孔裡一片漆黑的世界,微微閃爍著些許的光芒。
一整天的暴走加上沒倒時差倪暖歆已經精疲力盡了,她看著蘇皖專注的樣子不忍心打擾,靠在牆上就睡著了。等到蘇皖發覺時她已經睡熟了。蘇皖皺了皺眉,放下畫筆攔腰抱起她,房間僅有一張木床,蘇皖沒有猶豫脫下自己的黑色風衣蓋住她的肩膀,轉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