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往倒是有幾個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我跟碧荷碧蓮三個守在這裡,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你們倆跟著碧荷碧蓮分成兩班兒,每日把正殿跟東西配殿打掃一遍。”
吩咐過後就把自己跟槐花交給了後面兩個大宮女,碧蓮碧荷兩位姑姑先帶著她們住處安置下,又說了宮裡的規矩,交代完後也到了晚飯時候,太監送了飯來,比曉曉料想的要好,葷素各一,配上白飯就算沒什麼滋味,至少能吃飽。曉曉剛還琢磨,瞧長春宮這破敗的樣兒額,能不能吃飽飯真是個問題,現在看來,運氣不差。
總而言之,曉曉在這長春宮算安置下了,過了半個月,曉曉漸漸適應了長春宮的生活,越發覺得這裡合自己心意,人不多是非自然也少,活兒更輕鬆,每天把正殿配殿灑掃一遍,至多也就一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就沒事兒了,就算不出去,這偌大的長春宮四處逛逛一天也就過去了。
有時候,曉曉覺著自己運氣也不算太差,要是在現代,想來這裡逛得買門票不說,還到處都是遊客,現在倒好,就她一個,想怎麼逛怎麼逛,前頭逛完了逛後頭,這天過了晌午,跑後頭的戲臺上,逛了半天,累了就坐在戲臺邊兒上,瞧著下頭空落落的庭院發呆。
忽想起現代時去杭州西湖的時候,聽得崑曲兒,隔著水頗有味道,自己不大喜歡聽戲的,卻因那戲詞兒太美記住了兩句,貌似是這麼唱的,想著便把那詞兒唸了出來:“嫋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唸完了,曉曉自己不禁摸摸臉笑了起來,誰說古人保守來著,杜麗娘這幾句,她光念著都覺春情盪漾的。
笑了幾聲,又坐了一會兒,估摸時候不早,曉曉站起來下了戲臺,等她走遠了,旁側的屏門處轉出兩個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自己真不適合寫皇宮文,查了一下午資料就寫出這麼點兒,親們包含包含,等兩位男主一出來都是對手戲,就不用寫皇宮這些事兒了,好難啊,我寧可寫感情戲嗚嗚。
☆、第 9 章
頭先走出一男子,身穿明紫色團領衫兒,頭戴窄翅烏紗帽,帽下長眉墨染,斜斜插入鬢邊,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完美的鼻子下,削薄兩片唇,一張俊顏配上頎長挺拔的身姿,立在重樓之下,威嚴之中卻又透出幾分倜儻。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大夏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慕容蘭舟,慕容蘭舟今天進宮是來探皇上的病。
自去年冬至宮宴之後,皇上就病了,太醫院請了脈只說偶感風寒,這偶感風寒一拖卻拖到了今年開春,仍不見痊癒,於情於理,慕容蘭舟這個丞相都該來問安,也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莫說君臣之間,幾百年過去了,這偌大的紫禁城裡何曾有過半點兒真情,兄弟,姐妹,夫妻,乃至父子,無一不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殿宇下藏著多少齷齪,恐怕數都數不清。
慕容蘭舟一向不喜歡進宮,當年先帝在時,不得不進來,如今大權攬在自己手裡,一應政事便挪到了丞相府,皇上住的乾清宮正殿已經成了擺設,便每年三大節的宮宴,皇上也不過露個頭罷了,滿朝文武番邦各國,誰不知大夏朝掌權的是他慕容蘭舟,他已經站在了頂峰,只差一步就夠著天了。
便如此,他也未覺著歡喜,每次進宮,仍覺心裡那股鬱悶之氣無處發洩,今兒從乾清宮出來,本想出宮回府,經過長春宮後殿,忽聽見有人說話,便在屏門處住了腳,側耳聽了一陣兒,唸的是南曲牡丹亭裡裡的幾句,倒是應景,聽聲兒頗為稚嫩,像個小丫頭,想來是今年新進宮的小宮女,只才十二的丫頭便有這般心思了不成,倒勾起了慕容蘭舟的好奇之心。
進了屏門,往戲臺上瞧了瞧,只見一個穿著綠色的衣裳小宮女,坐在戲臺邊兒上,兩條腿垂在戲臺下,兩隻小手摸著臉傻笑呢,慕容蘭舟的角度瞧不清小丫頭的正臉,只看見她身後的大辮子,辮稍兒繫著紅綢繩,因她搖晃著小腦袋,鞭稍兒也隨著一蕩一蕩的,慕容蘭舟不覺想起滌盪在水邊的柳枝。
她的聲音雖稚嫩卻軟糯清甜,只是念出來,慕容蘭舟都覺異常好聽,一剎那,心裡那股鬱悶之氣倒衝散了不少。
慕容蘭舟並未進去,等曉曉站起來跑了,才走出來,瞧著那綠色的身影隱沒在長廊一頭,不禁搖頭道:“這丫頭倒是心大,分到這長春宮來,還能這般自在。”
身後的元忠道:“相爺,要不要屬下……”
元忠沒說完,慕容蘭舟搖搖頭:“你沒瞧見她自己樂著呢嗎,何必我多此一舉,沒準倒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