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哪是親王;跟街上的破皮無賴差不離了;什麼混賬話都能順著嘴的往外扔,曉曉聽了;都覺這人下流的沒邊了;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床上小霸王的威名似的;還女兒國;成日也不知琢磨的什麼下流勾當。
慕容蘭舟把蓋碗往桌子上一擱,裕親王立馬住了嘴,也不過一會兒,臉上又堆起個諂媚的笑;抬手給自己一嘴巴:“得,我這兒說順嘴,忘了今兒跟前有您的女弟子,我這兒自己給自己來了一巴掌,丞相大人要是覺著不解氣,我再給自己來一下子也成,只您甭讓我跟著三軍去押什麼糧草,就算把我這張臉打的我那些相好認不得了都成。”
一張嘴油滑的死人都能說活了,曉曉在一邊兒都覺得神奇,這張臉怎麼瞅著都跟小白有幾分像,可這油滑不要臉的勁兒,小白但能得著一分,說不準早成事兒了。
想起小白,曉曉不禁有些惦記,到底在一起待了三年,這乍一離開,總覺著心裡頭空落落的,就跟出了家門遠遊一般,走到哪兒都惦記著家裡的親人。
慕容蘭舟沒聽朱錦堂臭嘴窮叨咕,他的目光落在曉曉身上,不免有些沉,小丫頭這副模樣兒顯見是走神兒了,她在想什麼,亦或是惦記著什麼人?
慕容蘭舟如今心裡真有些悔了,當初收了她就該從宮裡帶出來,怎由得她在朱子毓跟前待了三年,便是個木頭人三年也得了人氣,更何況這丫頭天性良善,不定覺著朱子毓可憐,便把自己看成了惡人,她又哪裡知道,這個惡人他早當的厭煩了。
朱錦堂一邊兒叨咕一邊兒用眼睛瞅這倆人,心說真是不避諱,不過慕容蘭舟這廝慣來自視頗高,尋常人連個眼角都不給,更何況收弟子了,朱錦堂以前還琢磨,這人弄不好骨子裡的血都是冷的,從進京一步步當上丞相開始,就不見有一個親人,既沒爹孃,也沒姐妹,更沒女人,整個就從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別瞧面兒上溫文儒雅,比狼都狠,比蛇都毒。
禮親王多大的罪過,不就逆著他嗎,全家三百餘口都讓這廝給滅了,連懷抱著的稚子都沒留下條命,這麼個人腔子裡那顆心估摸都是冰坨子做的,對誰能有熱乎氣兒,可就偏對這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女弟子上了心。
瞧這意思簡直都成心尖子了,朱錦堂什麼人啊,十歲上就在風月場裡頭打滾,男女這點兒事兒,一眼就能瞧出來,這倆人別拿著師徒當幌子,真格的還不是那檔子事兒,這麼想著不免暗暗打量這妮子兩眼。
乍一瞅挺漂亮,這細一端詳更好看,卻還是那句話,不是年紀小欠點兒火候,一準是個**蝕骨的佳人,且性子鮮活,眉眼間那股子靈透勁兒,更添了幾分韻味兒,這妮子是個極品呢,也真不知慕容蘭舟從哪兒淘換來的。
劉掌櫃領著小夥計進來的時候,三人正各有各的心思,劉掌櫃自己手裡捧著那一個匣子,遞到朱錦堂手裡道:“王爺您可得驗驗貨,雖說您是老主顧,可出了我這琳琅閣的門,再回來說貨不對,小的可也不認賬。”
朱錦堂哼了一聲:“早知你這老貨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主兒,爺知道你們這行裡的規矩,當面驗貨,真打了眼只怨爺本事不濟,找補不到你頭上,把你那顆心擱肚兒裡吧!”
說著掀開那匣子的蓋兒,曉曉雖不知底細故事,剛卻聽了朱錦堂的半截話兒,雖以前也聽人說過,有人用美女的身子暖玉,以期得到潤澤透亮的色澤,卻沒聽過用美女潤葫蘆的,心裡頭難免好奇,便先丟開心裡的煩惱,探頭看過來。
只見那紅酸枝兒的木頭匣子裡,分三層整齊放著十二個手捻葫蘆,那黃潤透亮的色澤,乍一看真以為是黃龍玉的呢,底細一瞧那上頭的葫蘆把兒,才能分辨出來是真葫蘆,怪不得這掌櫃的張嘴敢要三千兩銀子。
只不過一想到這是拿女人身子潤出來的,曉曉就覺著難以接受,忒不拿女人當人了,弄個玩意兒還得用身子潤著,想出這法子的,跟這朱錦堂一樣,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想到此,心裡便膈應起來,站起來走到慕容蘭舟身邊兒,低聲道:“夫子,咱回吧!”
慕容蘭舟眸光軟了軟道:“怎麼,不耐煩了?”
曉曉嘟嘟嘴:“逛了這一會兒子有些乏了,想回去歇著。”
慕容蘭舟嘴角彎了彎:“吵著要出來的是你,這才逛了沒多會兒要回去的也是你,真真夫子就拿你這丫頭沒法兒,那這手捻葫蘆也不要了?”
曉曉瞥了眼朱錦堂手裡的酸枝匣子,撇撇嘴:“不要了。”朱錦堂給她那嫌惡的眼神瞅的,心裡老彆扭了,暗道,這丫頭那是什麼眼神兒,就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