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六隻手臂,卻不知伸出哪一隻將他心愛的夫人擁在懷裡。彌須山數十日,在房裡不鬧不哭不睡,紅著眼睛披著頭髮坐在碧落的羅床裡安安靜靜不理會自己發狂砸爛了光明殿多少間瓦房,不理會光明殿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不理會勇建夫婦華璐水落,更不理會東殿的毗摩質。
她的怨恨壓在心裡太多時日,現在哭出來是…好事!
墨譚打累了,轉身看著躺在廢墟里的般和尚,他睜著黑色眼睛嘴角竟是解脫的微笑。她跌跌撞撞跑過去拼命抹去眼淚,有些期待的問:“斑…般若苦…你回來了,是不是找到了閻王…他是不是告訴你碧落投生在何處…”
碧落出事,毗摩質帶著羅侯去了閻王殿,苦守三日卻未見他的影子。這邊開戰在即,他們只能灰頭土臉的回來。
“我找到她了…”和尚掀掀嘴角,這次倒是毗摩質一把拉起和尚急切的問:“她在哪裡!”
“這裡…”斑若苦將衣領裡還在昏睡的白狐狸取出捧在胸前:“她就是…碧落轉生…”
白狐狸?!
眾人驚奇全都圍了上來,看著閉眼昏睡的白色小東西。
“讓我看看!”墨譚伸出手臂將白狐狸抱在懷裡,她鼻頭一酸洋洋灑灑落出淚珠:“謝謝你!謝謝你!我能再見到碧落,已是天大的福報!”
“般若苦,你能尋到它,是和閻王做了交易?!”一聲低啞的聲音在周遭響起,般若苦回憶聲音的主人應是三色大鵬你,華璐的愛人,水落鳥。
“是,做了交易…”
“若是做了交易,這白狐狸是碧落便沒有錯…”
羅侯有些侷促,他從懷裡掏出一盒丹藥放在瞎眼和尚手裡,自個兒嘆息一聲又偷偷注視墨譚的反應。
“般若苦,白狐狸,不,碧落我想讓她陪陪我,你也住在光明殿,成嗎?!”墨譚溫柔的撫摸白狐狸的毛髮,語氣不容反駁。
“好…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毗摩質一窒,聽著般若苦的誓言猶如芒刺在背。對於昔日的情敵,如今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和碧落有半點牽扯。
他將餓鬼當成止水,他最初的愛也變得廉價虛偽。碧落身滅,和被鬼柔欺騙的恥辱讓他飛身去了緣起。他捏碎了鬼柔斑羽捏碎,親手將那滿身惡念血腥的餓鬼送去地獄…真的假的,他毗摩質的愛已經耗乾枯竭…
羅侯派人收拾了偏殿讓和尚安歇,自己尾隨自家夫人,生怕她一高興又暈過去。只是他沒想到,自家夫人抱著白狐狸不是回主殿,而是去了般若苦的偏殿。
“般若苦,你安歇了嗎?!”
“墨譚夫人,有何事?!”
“若身體無大礙,我能否進屋敘敘舊?!”
半晌,般若苦才回答:“羅侯王是否也要進來?!”
墨譚微微搖頭,側臉對著身後不遠處輕輕說:“羅侯,替我守著這座偏殿,在外面結下屏障,任何人不得偷聽偷窺!”
羅侯瑟縮一下肩膀,乖乖地按照夫人的話抖出靈力打下結界。
羅侯失落嘆息…唉…在外面接下結界…到底是什麼悄悄話連自己也聽不得!?
屋內,墨譚拉了椅子湊近般若苦,她盯著他的無神黑眸諾諾的問道:“何時瞎得?!”
“碧落身滅時…”
“凡間這些年,你如何尋到她的?你雙目已瞎,為何還能認出白狐狸是碧落?!”
“閻王給我指出碧落方向,她眼睛是綠的,會控制旁人心緒…她非凡胎…不能有錯…”
他用手指輕輕敲擊木桌邊緣,有序的聲音讓墨譚一愣。
好半晌,她瞪著眼睛;呆愣的望著膝蓋上的白狐,又看著般若苦。
“你…說得對…你瞧是我最近得了失心瘋,碧落能回到我身邊我自覺是在做夢,所以多問了幾句。你休息吧!等白狐醒了;我要好好告訴她為娘多麼愛她,想她!”
“好,她醒了,一定通知我…”
墨譚愛憐的抱著白狐狸起身,她一手搭在般若苦的肩膀輕輕啪打兩下,轉身離去。
羅侯迎上自家夫人,討好的伸出手臂想要將白狐狸抱過去,卻沒想被墨譚厲聲呵斥:“我不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你!從今日起不許你碰一下她!”
羅侯一窒,尷尬的放下手臂不敢再惹墨譚脾氣。正當他垂頭喪氣時,墨譚又下了指令:“去準備兩顆珊瑚果,等碧落醒了可以吃到,你瞧瞧,她這身皮毛一點也不光滑,尾巴上還有傷!”
打發了羅侯,墨譚將白狐狸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