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姐!”
柳惜寒笑盈盈的將單宇楓送了出去,就在他坐的位置認真的端量起凌冰蝶來,她好奇喃喃:“風。。。”
凌冰蝶被她探究的目光瞧得有些難為情,尷尬的擠出些笑容:“風四娘!”
柳惜寒隨即點頭笑了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凌冰蝶攀談起來,她說話如放鞭炮,還不時的夾雜著咯咯的笑聲,露出一排編貝般的牙齒,凌冰蝶雖然只是勉強的應對兩句,但依舊被她的快樂活潑所感染,心情不覺好了很多。她本不喜歡太多話的人,可是聽著她清脆的歡聲笑語,竟也慢慢的適應下來,隱約還對她的天真有些羨慕起來。
她說的話很多,但對於單宇楓的家世卻寥寥無幾,想是她自己也不甚清楚,似乎單宇楓不怎麼提及,她只說單宇楓很恨他的父親,似乎與他的娘去世有關,想著不過又是一些豪門富戶的恩怨糾葛,凌冰蝶也不想了解。不過對於單宇楓的好她倒是說得綿綿不休,神色之間滿含敬慕。
短暫的歡樂
午飯時間單宇楓便回來了,手裡提著跟早上一樣的食盒,身後跟著程琳牽引的馬車,竹園地勢隱秘,除了程琳和柳惜寒並無別人知道單宇楓在此處建有房屋,所以他決定在凌冰蝶養傷期間自己也暫住在此處,又跟家人說自己帶著柳惜寒遠行,柳惜寒負責照顧凌冰蝶起居,程琳就負責採買所需和探聽外邊訊息。他將食盒放下就出去跟程琳一起將馬車裡的東西卸下來,竹屋雖然簡單,但也有幾間房屋,鍋碗餐具一應齊全,只是他外出有一段時間了,所以需要整理一番才能啟用。
前幾日他著力於照顧凌冰蝶的身體,每日又來回於大院和這邊,所以凌冰蝶的飯食都是從大院帶過來,現在他重新置備起來,也就省去了來回跑惹人生疑。
這日外邊的雪也已經止住了,還有細微的陽光透了進來,她覺著傷口的疼痛已經大為減輕,於是出來透透氣,這才看清楚外邊的模樣。
她這間房的門是朝著池塘背對來路開的,門口的竹質陽臺懸空在池水之上,走過陽臺順著迴廊繞到背後就能看到另外幾間房,房子的門開向與這邊剛好相反。陽臺上方與屋頂相連的是用墨綠色帆布搭建的活動擋雨棚,下雨天棚布可以撐開遮擋雨露,平日裡又可以摺疊起來享受陽光。
柳惜寒早早的將棚布疊了起來,凌冰蝶此時坐在靠椅上就能愜意的曬著太陽。冬日的陽光總是不太真實,恍恍惚惚、若有似無。池水雖已然解凍,但四周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堆砌著的積雪,翠綠的竹葉被雪水竟然後越發的清新閃耀,一切看上去都那樣迷人,只是陽光擋不住化雪的寒氣,絲絲縷縷的透進頸間的縫隙裡,她忍不住緊了緊領口,她身上披著的是白裘大氅,她的衣服在店家小姐替她換下時收在了客店裡,雖然前兩日送了回來,但到底單薄了些,所以穿的衣物都是單宇楓臨時替她買的。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睛茫然的瞟向遠處沒有焦點,沐昊然規定的時間早已超過,而凌晟睿交代的任務,她殺了沈世昌卻未能將城防圖保護好,這也算是失敗了,還有單宇楓,自從昨日他去參加沈世昌的葬禮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在她面前,聽柳惜寒說他回來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沒出來,她其實可以想象得到他心裡有多苦澀糾結。
身後隱約的傳來物體敲擊的聲音,她猜想是柳惜寒在開始準備著午飯了,她雖見過蓮嫂準備飯菜的模樣,卻難以想象柳惜寒一本正經做事的樣子,忍不住站起來循聲走去。
可是走到門口卻怔住了,裡邊根本沒有柳惜寒的身影,反倒是單宇楓在裡邊忙碌著,一個大男人在櫥房裡晃晃悠悠總是不太雅觀,可是他卻截然相反,悠然、輕鬆、不緊不慢、有理有序。
當他感覺到門口的身影,回頭含笑道:“餓了麼?”
凌冰蝶怔怔道:“惜寒。。。”
“哦,她說回大院拿些換洗的衣物,一會就回來!”他說著話卻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凌冰蝶訝然道:“不怕了麼?”
“嗯,放心吧,我已經讓她們釋疑了!”他沒有說自己做了什麼,但凌冰蝶知道過程一定很複雜,她輕嘆道:“謝謝!”她愣了愣,忙著又加了一句:“不,應該是對不起!”
他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呆楞了半晌才又繼續,恍惚無所謂的笑了笑:“別這麼說,我如果不願意沒人能勉強!”
他說得輕鬆,她卻越發不安,她的原則從來是互不拖欠,她不欠別人也不會給別人機會欠她,可是這一次似乎有些算不清。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於是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