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頭疼,他微微一笑:“我沒有女兒,不過我有個死去了多時的妹妹。”
許聲聲隨杆上:“說不定你妹妹沒有死呢?說不定就是我呢?”
“……”許臨沉眼睛裡都寫著你為什麼還不死心的句子,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知道你為什麼叫許聲聲嗎?”
許聲聲捂著被彈疼了的額頭,老實地搖頭。
“因為我撿到你的時候,你拽著我的衣角連著叫了兩聲娘。”
許聲聲:“……”
她偷偷去看許臨沉,暗自想: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難怪被認成娘。
不過她知道這句話不能告訴他,於是繼續傻笑:“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仙,我叫的是娘娘,神仙娘娘。這是誇獎,才不是認錯人亂喊。”
許臨沉顯然不想跟她繼續扯下去,他看著許聲聲的眼睛,緩緩道:“那麼,聲聲,說說你現在是誰?”
許聲聲繼續懵,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從許臨沉身上驀然傳過來一道威壓,那道威壓令許聲聲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許臨沉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方才在試武臺上,有一瞬間你身上有異動,但是稍縱即逝,之後你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你到底是誰?奪舍我徒兒意欲何為?”
他身上的威壓再厲了一些,許聲聲被壓得趴到了地上。
“哎呀呀我說我說,你先鬆一鬆,鬆一鬆,快成肉餅了!”
許臨沉稍微鬆了一些。
許聲聲舒了一口氣,爬起來坐到地上,老實交代:“我就是許聲聲,不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又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也有些懵。”
許臨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他似在審度她的話的真實度。
半晌之後他撤去了威壓,似乎有些地方沒想通,對著許聲聲揮揮手道:“你先下去養傷,這幾日的早課就不必去了。”
許聲聲於是頭也沒回就一溜煙跑了。
笑話,她現在打不過他,萬一他反悔要弄死她怎麼辦?
她不記得了很多事情,但是又好像潛意識裡都記得,跑出滄瀾殿正殿之後,她下意識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坐下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調息,門就被一下子推開,門口站著一個十歲上下的女娃娃,年紀尚小但是看得出來長大了應該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女娃娃與許聲聲一樣的裝束,看來是師妹了。
只是她看許聲聲的眼神,來者不善。
果然,女娃娃站在門口露出一臉嫌棄,打量了一番許聲聲,嗤了一聲:“師姐這回出盡了風頭,瓔瓔還以為師姐定是得意得很,不想過來一看,這麼狼狽呀。”
瓔瓔。
許聲聲的師妹、許臨沉的小徒弟,元初瓔。
她模糊之間想起了這個元初瓔。
元初瓔後臺很硬,是琳琅宮宮主元琳琅的女兒,琳琅宮與望月派交好,所以元琳琅將元初瓔送來望月派,指定拜在滄瀾尊者座下,成了滄瀾尊者許臨沉的小徒弟。
許聲聲剛剛想起的記憶裡,元初瓔是個人前乖巧伶俐人後仗勢欺人的小魔女,她來望月派三年,這三年將很多弟子欺負得吭都不敢吭聲,特別是同為許臨沉弟子的許聲聲,更是她重點關注物件。
元初瓔很會看人臉色,仗著自己年紀小長得好,到處撒嬌賣乖,在望月派眾多掌權者面前得寵得不得了,沒人得罪得起。
許聲聲的師父,就是滄瀾尊者許臨沉,對元初瓔都處處維護,比對許聲聲好得不要太多。
這麼一想,許聲聲就想起今天這一出。
萬墨閣與望月派關係其實不算很好,中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令兩派僅僅是表面維持著友好。這次楚唯帶著楚聹來,本身就不懷好意。
偏偏早上許臨沉還叫許聲聲呆在滄瀾殿練劍不許出去,沒一會兒元初瓔就跑來三言兩語將她誆到了試武臺。
想到這裡,許聲聲咋舌,這個元初瓔很會來事兒啊。
或許是許聲聲許久不說話,令元初瓔生氣了,她叉著腰站在門口,得意地笑:“你就是贏了楚聹又怎樣,你以為師父就會在意你了?你想得美!方才師父教了我一套新劍法,可厲害了,師父就沒教你吧?”
“長得這麼難看,資質又不好,你憑什麼能做師父的徒弟?你真是給師父丟人!”
許聲聲琢磨著,她這是來向她炫耀的?
見她不進來,說來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