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上了一份餐具,開始幫他切。
“吃魚用的刀叉不能用來吃肉或乳酪”,亞修這麼解釋著,這是德國特有的規矩,他又掩飾了一遍切法,“少爺,您的入手點有一些偏,每個人的把握度不一樣,您再握前面一些會比較好。”
草摩佐試了一次,似乎是因為握得太過前面了,刀鋒有一些太過尖銳了,一下子就把乳酪給切了下來,敲在盤子上發出‘叮’的一聲。
不留痕跡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亞修握住了自家少爺的手,演示著動作,“這樣會比較好……”
草摩佐的手就像想象中的那樣,纖細而柔軟,即使已經觸碰過了,亞修依然覺得彷彿自己一個用力就會碎裂一樣。
捏碎……快捏碎……亞修的心底湧現現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夠了!!別吵了!!心中吶喊的同時,異樣的聲音終於平淡了下去,沒有再想起。面上,亞修依舊狀若無事地放開了自家少爺的手,只是那膚若脂凝的觸感依舊留戀在指尖。
草摩佐又試著自己用刀切,經過亞修的指導的確動作更加的流暢了,他不禁露齒一笑,“謝謝。”
“不用些”亞修回應一笑,低柔的嗓音像華麗的祈禱詩一般悠揚。
看著少爺與執事之間的互動,波鳥只是默默地吃著菜。吃飯的間隙,波鳥離席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他沉默地坐回了餐桌上。
像是知道波鳥在為什麼事情而鬱悶,亞修露出一個招牌笑容,“我已經打電話給過宗政先生了,所以一切都安排好了。”
所以連車也變成了豪華型的凱迪拉克嗎?!!!波鳥與草摩佐不由得對著面前閃閃發亮的車子而有一些嘴角抽搐,路過的外國人不由得頻頻回首站在豪華汽車前的三人。
草摩佐嘆了一口氣,似是沒轍,“我們上去吧。”
然而看到草摩佐嘆息的樣子,亞修壓低了聲音,“少爺,您不喜歡嗎?”
雖然不喜歡,為了不讓亞修變換其他的招數,草摩佐只能扯出笑容,“不,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亞修微微一笑,露出了淺淺笑靨,他為草摩佐開啟了車門,看著自家少爺有一些拘謹地坐進去,卻不得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神情,裝出鎮定的樣子。如同眼睛裡盪漾著可以融化一切的笑意,亞修注視著草摩佐,他就是喜歡看到少爺這努力的樣子。
然而亞修並沒有得意很久,草摩佐很快地就適應了比一般汽車要寬敞許多的豪華車,坐姿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恬然了。
對自己而言,這可以算是久違的休假,波鳥呆呆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中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只要想到過一會將要做的事情對紅葉來說有多麼的殘忍,他的心一發不可收拾地沉了下去。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呢……這就是命運……
波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草摩佐,他有不由自主地想起遠在草摩本家大院的謙人,不知謙人怎麼樣了,有沒有犯病,有沒有慪氣……越是這麼想著,波鳥就越是察覺到謙人與佐的不同。明明處在同一個高度上,兩人卻像光明與黑暗一樣背道而馳。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停了下來,照例是亞修先行而下,站在外面替草摩佐敞開車門。
“這就是紅葉的家?”草摩佐仰望著眼前的歐式建築,心中驀然升起的不知是懷念還是其他的。
“是的,他的父親宗政先生已經等待很久了”,波鳥終於收起了自己心中其餘的心思,他的表情因擔心紅葉一點點消失殆盡,最終變得面無表情。
深呼吸了一口氣,草摩佐率先走了起來,“那麼我們進去吧。”
隨著草摩佐、亞修、波鳥三人的到來,金屬製的大門緩緩開啟,而焦急的草摩宗政已經在門口久候多時,像是看到救星一樣,他急切地迎了上來,“佐少爺,波鳥先生……這位是?”
“我的執事”,草摩佐介面道,從最初在草摩本家的時候他就發現,他的身份被定位於草摩的族長,然而失憶的亞修卻不在草摩一族的記憶中。不知道憂憂與軒軒存了什麼心思,他卻是捨棄了的名字而順從的接受了新名字——草摩佐。
不是不懷念,而是知道再也回不去了,草摩佐順理成章地向大家介紹亞修,是他的執事。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亞修的能力依舊卓越不群。也虧了亞修的存在,這樣本該落在草摩佐頭上的很多事被亞修很好的解決了,這才讓草摩佐為自己舒了一口氣。他對這個世界實在是認識太少了,看似平常的日常生活,草摩家的大院裡竟隱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