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你在這昭陽宮裡悶壞了,這抑鬱結下的病症可比身體上的要可怕咧!”
“安公公,說來說去的都是你這張嘴。”骨遙輕聲責備道。
傾了身去看窗外的雪景,銀裝素裹的,甚是動人,在骨遙的記憶裡,雪是兩三年前的事了,那會的自己,還是一隻不諳世事的狐。
似乎在每個人的心底,對於雪,都有一段特殊的記憶,骨遙不想去想了,因為那種物依舊人已非的感覺,總是叫人甚是神傷。
“安公公,備轎吧,去看梅花。”
換一處景,見一些人,或許會好一些。
御花園中,照安公公所說的,來了很多人,也盛放了很多梅花,雪很大,齊刷刷地落下來,壓滿了花枝和花蕊,但那梅花卻絲毫沒有屈服的意思,一朵朵還是那般傲然地挺立,骨遙放下簾子從那轎子裡出來,這一腳踩下,才發現這雪就要沒過膝蓋了。
“來,美人,扶著我。”安公公把手伸過去,骨遙抓緊了,兩人便步履蹣跚地走起來。看罷周圍那些同自己一樣艱難行走地人們,再看那遠處的梅花,那些正在賞梅的人們,他在這茫茫雪海中尋找著一個人。
靜瓷,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呢?
也許早就來過了吧。
但也許,還沒有……
梅花倒是越來越近了,可是四處都沒找見靜瓷的身影,倒是遇上了一個熟人。
“是你。”重禾說到,隔著紛紛揚揚飄下的雪花,再看骨遙俊逸的面容,皙白的面板,如血的唇色,一件紫紅的鑲金邊披風,深藍色的絨毛圍住脖子,在那吞吐的氣息間飄蕩。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完美,完美得令人心碎。
“是你。”他亦說到,隔著氤氳的霧氣去看重禾,這個女人總是給他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只因能從她的身上捕捉到一絲雀仙的氣息……
看出骨遙眉間輕染的惆悵,重禾開口了,“莫不是又想起了舊人?”
“是啊。”骨遙並不隱瞞,“每次看見你,就會讓我想起她來……”
“那麼,她是?”重禾抬著眼看著骨遙,“是你喜歡過的女子嗎?”
似乎在說出口後才有所察覺,其實她和骨遙並不很熟,這個問題顯然有些越距了,感到尷尬,重禾連忙笑著解圍道,“我只是好奇罷了……”
“無妨。”骨遙的眼神輕輕地落到了她的眉間,“長公主也喜歡梅花嗎?”
“是啊……”重禾輕輕地說,“我喜歡它們頑強的生命力,不像我這般,是個病秧子,什麼事都做不好。”
“長公主,你又何必這般妄自菲薄呢?”骨遙安慰到,“其實,我也自小體弱,但堅強是一個人的品性,你如果相信自己,便沒有什麼做不好的事情。”
“那你的言下之意是,你相信我能做好很多事情是不是?”重禾有些激動地望著骨遙,“那你……可不可以……為我折花?”
“折花?”骨遙望向那開得正盛的梅花,這麼美的事物,如何忍心去折呢?
“在我們青丘,折花代表的是永恆的祝福,花雖然很美,但終有開敗的一天,不如就趁它正盛的時候折下,永遠地留住它最美的一面。”重禾解釋到。
“是這樣。”看來最美的東西只有在它最燦爛的時刻隕落,才會被人們永遠地記住和懷念,“那好。”骨遙說著,伸過手去輕輕一折,一朵漂亮的梅花便夾在指尖,“我來為你戴上吧。”
正要伸手,卻被安公公一欄,“美人,不可,你已是陛下的後宮,處處要注意自己的行徑,若是被多事之人看了去,恐生事端啊!”
然而那隻手卻直直地越過安公公的身體,將那朵漂亮的梅花插到重禾的頭上,“為我喜歡的女子而做,我不後悔……”
重禾便是在這一刻深深地愛上了骨遙,那句‘我喜歡的女子’讓她不禁心花怒放,這是表白嗎?如果是,她願意追隨他,天涯海角,就算是奔逃流亡,亦不後悔……
“長公主,祝你永遠幸福。”骨遙說著,緩緩地消失在了這場漫天的風雪中。
她望著他消失的方向還在恍惚,身旁的侍女七七忽然輕扯她的衣袖道,“殿下,你看那邊……”七七微低著頭,有些尷尬地說。
重禾順著侍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公輸靜瓷竟在不遠處用那傷情的目光注視著她,方才她與骨遙的那一段浪漫邂逅,被他傾數收進了眼中,看著別的男人為自己最愛的女人戴花,靜瓷的心底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我們走吧。”重禾在看到他後立刻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