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來不及了,骨遙抬眼看著飛來的光球,情急之下喊了一聲,“靜瓷!”便用力地將白翊甩出危險地帶,就在他即將滑落的時候,一隻手死死地拽住了他。
眼看光球就要擊來,骨遙只有用力地甩開他,再盡全部的力量接下那巨大的能量。
“妄用仙力,你承受得起反噬嗎?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白翊和靜瓷都用那不可思議地神情向著骨遙看去,這個來自玉瓊樓的舞姬,怎會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難道說,這次的後位非他莫屬了?
靜瓷的眼底是滿滿的不甘。
“不急。”白翊看出了他的心思,“幽冥道還長,我們還需要他。”
白翊說罷走了上去,將自己的力量運給骨遙,“金尊大人,一起。”
靜瓷應聲走上前去,將力量運至掌心,傳了過去。
“可笑的人類,你們受死吧!”句芒撲騰起巨大的翅膀,霎時間,地上的沙塵都向著三人而去,光球“嘭”地一聲炸開,骨遙按住胸口,卻已抑不住翻騰的氣血,那個力量像是把五臟六腑都震裂了般,呼之欲出。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在他大紅色的錦袍上,像是開出了更加燦爛的小花。
“靜瓷——”
他轉過身去看他的狀況,他和白翊雖然被震出幾米外,卻並無大礙,倒是他自己,因為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而變得虛弱。
怎麼辦,面對神獸句芒,還未出手便已受傷,要如何將它打敗呢?
骨遙扶著胸口退了好幾步,眼神裡滿是警惕的光芒,他看著飛在半空的句芒,忽然發現它似乎是石像投射的一個影像,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向著石像看去,那——會不會就是它的真身?
“一會,我去吸引它的注意,你們去毀了石像。”骨遙退到二人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
“你的意思是,毀了石像,就能打敗句芒?”白翊問到。
骨遙點了點頭,“就是現在,你們快去!”他說著,不顧傷痛地躍了過去,一步跳到圓形的另一端,看著面前的句芒,“我絕不讓你傷害到他。”他說著,眉眼之間已飄出幽幽的紅色。
“妖孽!膽敢在此褻瀆神靈!”句芒揚起手中的法杖,一道閃電在骨遙的身邊劈開,幸好他躲避得及時,又是一道劈了下來,骨遙閃過咬緊牙關而戰。
而那邊,靜瓷和白翊騰空而起,踏著石像一步步地到達頂端,合手將一道巨大的力量打入其中,石像開始片片脫落,像是掉羽毛的鳥般……
句芒的力量果然弱了下去。
“什麼——!”
“我怎麼會輸——!”
“怎麼——!”
然而那話只說到一半,它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骨遙捂住胸口,滿眼的戾氣還在燃燒,鮮血掛在唇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媚……
“啊!”地一聲,句芒的身影消失了,石門應聲而開。
骨遙正努力地喚回意識,恍惚中,卻見二人向著自己走來。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白翊看著骨遙,冷冷地問,“不仙不妖的,你究竟是人還是妖?”
“我……”骨遙一開口,便看見靜瓷那熾熱的目光朝著自己燒了過來,“如此模樣,分明就是個妖!”
“不、我不是。”骨遙搖著頭,想從靜瓷那裡得到哪怕一絲的認可。
“還說你不是?!”靜瓷厲聲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怎麼否認得了?!”
“我……”骨遙害怕了,對,他怎麼否認的了,自己明明就是狐妖的身份,即使這個身份再低劣再卑微,自己也永遠無法擺脫是妖的事實啊。
“哼!我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妖!尤其是狐妖!”
“為什麼?!”骨遙忍不住,終是大聲地問了出來。
“為什麼、我來告訴你為什麼。”靜瓷逼視過來,用那瞪得兇狠的眼睛盯住骨遙,“十年前,我因為年少無知救了一隻狐,正是那隻狐,害死了我爹,害得我從八歲起就被關入皇宮,害得我這些年來被唾棄被欺凌,都是因為那隻狐,要是當初我沒有救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看著靜瓷深惡痛絕的神情,骨遙的心痛到了幾點,淚水在那一刻無聲地崩塌,原來,他心中對於自己的厭惡早已深種,可他不會知道,這些年來,他都是怎樣地思念著他,怎樣地日夜期盼著找到他,怎樣的努力,怎樣的吃苦,怎樣的決斷,只為了來這宮裡看他一眼……
他真的什麼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