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男孩的衣領解救出來。
直到這時,止水才看清女孩的臉,細長的彎眉擰緊,清靈的灰藍色眼眸,眼底溢滿流光,清澈脆弱得彷彿稍一晃動就落下來,貼著膠布的鼻樑下面,薄唇微抿貝齒緊咬透著森然的白痕,這副想哭又強忍著不哭的倔強表情隱隱地令人心疼。
說起來,雪奈真的算一個膽子小、實力差的拖油瓶,但止水從未見過女孩哭,流血流汗也不流眼淚。
“雪、雪奈,你怎麼了?”止水有點被嚇到,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沒有受傷的右手順著腰間向上想推推女孩肩膀,卻推了空,女孩就像來時那般風捲殘雲,忍者靴踩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三人的視線齊齊地聚焦於落在門口的一隻靴子上,帶土抿緊唇角才勉強沒有笑出來,千鶴瞅了一眼別過臉去,止水揉揉撞疼的後腦勺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鞋子只剩下一隻了……
從宇智波一族專屬病房跑出來,雪奈並沒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沿著第三條防線一零一號據點高起的牆壁走出二百米才停下來,靠著土質牆壁抱膝坐下,盯著纏緊繃帶的左腳發呆。
腦海裡浮現的是男孩安靜坐在病床上吃飯糰的情形。
止水並沒有死,眼睛也好好地呆在眼眶裡,她有仔細觀察過並沒有傷口,也沒有任何被移植的痕跡。
那麼,她昏迷之前看到男孩自挖眼睛和被捅刀子是怎麼回事?
下巴擱在膝蓋上,抿緊嘴唇吸吸鼻子,閉上眼睛男孩自挖雙眼的畫面如此清晰,真實地令人毛骨悚然。
幻術!
宇智波一族的幻術!
雪奈形容不出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很糾結,最討厭被人騙,卻又覺得這樣被騙也挺好的,至少眼睛還在,至少人還活著……
緊閉著眼睛仰起頭,任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臉上,待感覺眼眶裡溫熱的液體流回淚腺時才緩緩睜開,視野裡撞入是不是藍天白雲,而是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