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區別對待?”
“……千鶴。”止水皺眉看女孩,但見女孩黑眸微瀲,溢著不滿的暗光,有些不明白只不過是普通人員調動,為何族人的反應都很大。無奈地笑笑,安撫道。“不要亂想,如今局勢並不穩定,村內忍者人手不夠……”
話還沒說完,視野裡撞入一道紅色身影,鼻樑上的橙色風鏡反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止水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眯眼睛,就聽到歡快熟悉的聲音自身邊響起。“早安,止水、千鶴……”
☆、91|坑深九十零米 小心翼翼
在止水的印象裡,女隊友的形象一直都是柔柔弱弱、需要被保護的,雖然刁蠻任性起來十分令人頭疼,但包括新之助老師在內,都知道她的所有敵意都是出自內心的惶惶不安,不同於他與鹿湊能夠淡然接受血腥與殺戮,女隊友看起來則是更渴望平靜普通的生活,但很明顯,頂著‘漩渦後人’光環的她註定無法成為普通人。
雪奈並不適合做忍者,這在第一回見面時,他就這樣認為,沒有為什麼,只是直覺而已,而他的直覺就像是寫輪眼很少誤判攻擊軌跡一般通常很準。
後來為期五天四夜的生存演習更是令他肯定了這個想法,雪奈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個性格稍微怯弱的女孩子,就像是揹著殼子的蝸牛,外界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將自己縮回殼中,所以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敵意,與其說是討厭他不如說是害怕他,但他並不知道女孩是單純地只害怕他這個人,還是在害怕透過實力強勁的自己,所對映出的高危世界。
止水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個性格矛盾的女孩子,大概是從第一回生存演習開始,抑或是後來的鄰座,或者是再往後一點地察覺到她的身上似乎藏有秘密,但不管是何時間、是何理由,她對他來說似乎變得有些與眾不同了。
第一回的出村任務,哪怕是作為頂著‘天才’光環的他,仍舊被打得措手不及、十分狼狽,然而作為忍者早有隨時可能斃命的覺悟,他在以一敵二險象環生時並沒有感到恐懼,卻在看到女孩子被女砂忍逼進死角差點被殺死時,心狠狠地緊了一下。
應該是答應過她想要守護她而不想食言的原因,當時的他這樣想。
不同於鹿湊平時大咧咧,關鍵時刻總是指點她,希望她能夠在他還能幫助她的時間裡儘快成長起來,能夠抵擋一面。也許是女孩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刻,他一直認為雪奈就應該是柔柔弱弱的,不應該像其他女忍者一樣衝鋒陷陣,與敵人兵戈相刃,以致於他以為她會被女砂忍慘烈的死相嚇哭。
然而,她並沒有,直到那時他才稍稍地意識到女孩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堅強,但這並不影響他想要保護她的想法,直到後來獨自留下誘敵,依靠技高一籌的統籌戰略支撐到他的支援,憑藉付出比同屆學生多出一倍兩倍的努力,努力訓練自己,慢慢地脫穎而出。
也許她自己不知道,曾經那些說她是廢物吊車尾的同伴,已經開始用崇拜與敬畏的眼神看她,關於她的英勇戰績也被傳得沸沸揚揚、神乎其神。
從‘漩渦家的吊車尾’到‘雪奈大人’,止水看到的是摞起來比她還高的封印術筆記與每天訓練到深夜踏著月光回家的單薄身影,戰爭年代,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
止水見過她流血流汗,但從未見過她流眼淚,哪怕是那日查克拉不受控制,捅死了他的替身,她也只是瞪大眼睛、神色愣愣地盯著他的‘屍體’,原本清秀的小臉因為震驚與恐慌微微扭曲,然只是一瞬很快恢復忍者應有的淡漠與冷然。
那樣的女孩子令他有點心疼,從扭了腳都要鬧騰半天到誤殺同伴後面無表情,戰爭讓一個天真單純的孩子成長為合格的忍者。所以,他才會按捺不住,冒著會真正被殺死的危險現身。
止水以為至少她會給他一個擁抱,或者白眼與後腦勺。然而,她並沒有,除了眼神越來越淡,神色越來越迷茫外,什麼都沒有,這令他多少感到恐慌,尤其是在女孩子找不到護額時,露出的絕望沮喪神情。
從未見過雪奈露出那種表情,哪怕是當初被俘虜,被打被虐待,她都沒有露出那種絕望的神情,護額對於忍者來說不單單象徵著忍者身份,更是一種歸屬,他急著把自己的護額送給她,就是希望她能夠在逆境與黑暗中看到些許光明。
只是,女孩克服了心理障礙,而他卻淪陷進親人離去的悲傷中,差點村子與宇智波矛盾爆發的利劍,幸好她並不像看起來的那般刁蠻任性,幸好她用行動告訴他,對自己很重要的親人雖然離去了,但她還在,活著的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