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滿身酒氣,踉踉蹌蹌地走來。
林子怡見到那人不像獵戶,又見他瘋瘋癲癲,一時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嗷嗷求助,還是該縮成一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未曾細想,就看到那人眯眼看了她一會,指道:“狐狸!”
林子怡:“……”
林子怡:“……你才狐狸呢!你瞎啊!”
林子怡說完這話,連忙用前爪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小心翼翼瞄著他,生怕他來一句“原來是個妖精看我今天替天行道”什麼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喝酒喝大發了,聽到她說話,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興致勃勃走了過來。他眼神一瞄,笑著說:“還是個會說話的。怎得會被山間獵戶的捕獸夾所捉?”
林子怡摸不準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說兩句,便只是可憐兮兮地抬頭瞧他,嗷嗷叫了兩聲。
那人便蹲了下來,伸出兩隻手來比劃了一下,似乎在想該怎麼去開。
林子怡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他的雙手骨節分明,白白淨淨,唯獨右手中指處有著薄繭,像極了爹常說的書生模樣。但見他這般邋遢,卻又實在不像。
他沒什麼力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捕獸夾開啟,隨手擦了擦汗,便將她小心翼翼托起,問道:“可還疼?”
他的手有些抖,晃得林子怡有些不舒服。她懨懨地應了一聲,便沒有了聲音。
那書生託著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背後依靠著一棵大樹。
他仔細瞧了眼林子怡受傷的後腿,想都不想便撕下袖口的大半截。他比劃了一下,覺得大半截包紮一個小腿實在太長,便又用牙撕下來一小條,將她的傷口包紮好。
他端詳了一會,便將那剩餘的半拉袖子套在了林子怡身上。
林子怡:“……”
林子怡:“……你這是幹嘛?”
那書生愣了一會,開懷笑著道:“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同我說話了。”
林子怡砸吧砸吧,覺得這人有點毛病,就沒有再說話。
他卻並不在意,自顧自說道:“袖子不小心撕多了,咱也不好浪費。就給你當件衣服,這冰天雪地的,好歹暖和些。”
林子怡那時孩子心性,並不領情,覺得自己自帶貂皮大衣禦寒,還用得著這薄薄的布料。
然而她瞧見書生裸露出一半的胳膊,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老老實實趴在那,等著腿什麼時候能不再那麼痛。
那書生很絮叨,一隻手撫著她的皮毛,望著天空說道:“要不然,小狐狸你跟著我回家好了。反正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也寂寞得很。”
說完,他又搖頭說道:“不行。一看你都胖成團了,肯定很能吃,我應該養不起。”
林子怡:“……”
林子怡:“……我才狐狸呢!我是白貂!”
書生一臉驚訝,拎起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貂原來長這個模樣的啊。眼睛紅通通的,這是染病了麼?”
林子怡:“……”
林子怡:“……我咬死你。”
那書生卻不在意地笑了起來,說道:“哪有這樣對救命恩人的。”
他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地唱著林子怡根本聽不懂的曲調。怡然自樂了片刻,他才裝模作樣說道:“這傳說裡,救了山精野怪什麼的,不是都要報恩麼?”
林子怡好奇起來,問他,“報恩?你想要什麼?”
書生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沉默了許久,低低笑著說:“求了之後,當真能成?”
林子怡誠實搖頭,“不能。我就是隨口問問,我連人形都不會化。”
書生:“……”
書生頓了一會,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卻漸漸染上淒涼,“是我痴心妄想。寒門弟子無出頭之日,哪是能求來的。”
林子怡見他這樣,頓時無措起來,“你,你別這樣神神叨叨的嘛。大事不行,小事我說不定可以呀。什麼給你個金磚啊,幫你說個媳婦什麼的。”
書生灌了口酒,搖頭,“不過隨口說說罷了,這種小事哪裡需要報恩呢。”
他將林子怡小心地放在地上,笑著催促道:“天色暗了,快些回家吧,下次可要小心些。”
林子怡當時一瘸一拐回了家,被緊張的爹孃禁足了一個月,各種挖藥材進補,看她肯安分吃下,才放了心。
當時正好四娘隨著辛老翁前來找林子怡玩。
見林子怡如此,本是活潑好動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