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了起來,真像怕羊把他媳婦兒一塊吃了似的。
「你看那小羊真的是跪著吃奶的,書上說的是真的。」飛第一次親眼看見羔羊跪乳,光覺得這個男人傻的可愛。
「母愛就這麼偉大。」光突然想起了自己車禍過世的母親,心頭一陣微微的難過,
光又說「我真羨慕你和你爸媽的感情那麼好。」飛知道光的家庭關係一直很緊張。
飛翻過身來,左手在光的胸口撫摸了幾下,他明白光在這個時候的脆弱,「你想到媽了?」
光撅了一下嘴角,「要是我媽這時候還在就好。」
飛也不管旁邊還有少數的遊客經過,直接將頭靠上光的胸口,下巴頂著他厚實的胸膛,「我相信媽一直在你心裡,她從沒離開過。」光很喜歡飛這份善解人意,又體貼懂得安慰人的溫柔,光把手放在飛的背上來回撫摸著。
「你還在怪你爸,所以一直放不下。」飛小心翼翼的帶出這個話題,光不想響應。
「我總覺得我媽都是因為他的自私,才會出車禍死的。」光還是忍不住說出心裡的怨恨。
飛又翻過身去,把頭躺在光的腹肌上,「我不知道你爸是怎麼樣的人,但他當時也應該很難過吧?」這點倒時提醒了光,他想起當他爸帶著他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爸慌忙著急的神情,和看到母親遺體時抱著他痛哭到不能自己的樣子,他的確也為了失去心愛的妻子曾經傷心到斷腸過。
「但我總覺得我媽是因為他而死的,我沒辦法不這麼去想,如果不是因為他在商場上與人結怨,仇家為了搶奪天價的標案,如果我爸少在意ㄧ點生意上的輸贏,多在意ㄧ點對家裡的關懷,今天我媽就不會上了那輛車,白白送命了。」光的情緒稍有起伏,但沒有激動,他發現這竟是他第一次把心裡的想法冷靜且不帶髒字與憤恨的說出來,躺在身上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魔力,可以這樣掌控住光ㄧ向暴力的情緒,光把手伸到飛的胸口,大拇指來回滑動著。
飛說:「我爸在去年被診斷出咽喉癌,而且醫生當面告訴我是惡性腫瘤,需要進一步檢查,如果癌細胞擴散到全身的話,那就表示時日不多了,那天傍晚我ㄧ路從醫院開車回家,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但是很快的我想到曾經在書上讀過的一段話。」
這回換成光的大手在飛的胸口來回安撫他,飛繼續說「那書說,這世界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它最完美的方式在呈現,不管對我們來說是好還是壞。這句話直到那天我才真的徹底領悟。愛因斯坦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秒鐘發生事情都是原本就註定好,而且完美的被編織成這一秒發生在世界每個角落的每個畫面。那麼不管是車禍,是嬰兒出生,是小到一隻螞蟻迷路,或甚至是慧星撞上地球爆炸的一瞬間,都是註定要演出最完美的一幕。就像我在理查德德史特勞斯歌劇的總譜上看到每個樂器密密麻麻的音符,就在那個特定的拍點上,能交織出最和諧最完美的聲響,我相信老天爺就是那個萬能的作曲家,我們就是那一顆顆密密麻麻的音符,被他用不會停止的時間之河編寫出每一秒完美的畫面。」
光驚訝自己竟然能聽懂飛用這些淺顯易懂的形容故事所要傳達的想法。
飛繼續說「我在那時候突然豁然開朗!我不是不難過我爸得了癌症,但我反而更能理解老天爺在這一刻的安排,這都是早已在生命中安排好的劇情,只是時間到了就該上演了。就像唱到了某一個樂章的某一個小節時,大提琴就是應該進來拉出悲傷的弦律,不管聽的人喜不喜歡,那弦律就是上場了。」
「我只能學習接受,甚至學習去欣賞它的美,學習難過,學習受傷,學習平復心情,學習重新再振作起來,或是學習放下。」飛說這句話時,光的兩眼睜的斗大,怎麼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像為他的心靈開啟一扇又一扇的窗,他從來沒想過,也從來沒人告訴過他這樣深奧的哲理,他似乎因為這些話,竟然不得不對母親車禍的死去有了重新的看法和定義。
「我從來沒聽人說過這種說法,但好像不是沒有道理。」光慢慢地吐出這句話
「要修練到我這樣的境界阿,真的不是三天兩天的事,現在師傅我已經把這個心法傳授給你了,你要認真的好好參悟箇中的道理,懂嗎?」明明剛剛還在說認真的事,下一秒這個傻蛋又調皮了起來。
「遵命師傅,那麼今晚我楊過就好好陪師傅您修練整晚的玉女心經,練玉女心經時要全身脫光光喔,哈哈!」光翻過身趴在飛的身上,再靠近一點雙唇就要整個貼上飛的唇了。
「玉你個頭啦!走開!這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