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感覺呢?——城惠,你所追求究竟是什麼呢?”
頭一次聽到八田的質問,我有些懵然。
第一次,像是被整個人剝開了一樣。
像八田這樣簡單的人,可以看穿我的本質嗎?
同樣的話,我也曾經在盾子的口中聽過——正是如此,我才加入了絕望陣營。因為盾子許諾,我可以在她的世界中找到我的本質。
但是,八田的話語沒有惡意。
我本以為,他是質問我:為了享受遊戲樂趣間接傷害那麼多人,包括他的同伴,但是他的話語真的只是在詢問我這是否是事實。
只是詢問?
卻是充滿了篤定的詢問。
八田這個人,總是會做一些很難以捉摸的事情。
在外人看來,他總是在做出判斷後,將其強加於人。
但偏偏這些判斷一針見血,總是能夠戳中要害。
仔細觀察之後,卻又發現他真的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根本說出來的話都不經過腦子。
“說真的,我不知道。”
如果是盾子手下的城惠,或許真的會被那一套所謂的邏輯說服,認為自己所追求的真的是那種控制一切的慾望。
但是,如今的城惠回想起來了——第一次進入遊戲世界的感觸。
最初是什麼時候,我已經忘記了。
但是那種喜悅,一直都在心底。
——那並不是資料。
那是美麗的風景。
想到它,就可以讓內心變得柔軟。
如果只是資料,我們的心中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化學反應。
這種難以言喻的【化學反應】,就是遊戲的本質。
“不,你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
是的,我無法承認這一切。
如果承認城惠對遊戲的純粹的愛,那麼盾子手下的城惠就會成為最高的惡意。
利用遊戲的才能,傷害了同樣愛著遊戲的人。
傷害了同樣的心情。
傷害了城惠的本質。
如果那份掌控一切的慾望,如果那份渴望飛船的慾望,是錯誤的。
那麼,城惠這個人,所按下的按鈕就是錯誤的。
是我自己,傷害了自己對遊戲那種珍貴的心情。
渴望幫助同樣愛著遊戲的朋友們,這種心情,被自己詆譭成【有用性】。
渴望與同樣的人結識,渴望與同樣的人玩遊戲,如果這種心情叫做【有用性】的話,那麼將會是罪惡。
和公會一起,和茶會一起,和八田一起,開心地探索著遊戲的未知,如果這種心情叫做【掌控欲】,那麼,城惠所做的一切都是卑劣的。
這種愛意不會消失,這種化學反應不會消失。
但是——無法承認。
無法承認,愛著遊戲的自己,會幹出那樣的事情,會成為絕望的一員。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
在想清楚這件事之前,我只能迴避。
害怕八田拿出吠舞羅的事情來,害怕八田厭惡我。
害怕……
可是,八田卻是這樣回覆我的——“隨你便吧,你總會明白的。
不論是城惠也好,城鍾惠也好,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
一個人不會因為三次元的樣子就否定自己的存在,也不會因為二次元的樣子就割裂自己的存在。
無論是參謀還是大學生,你都是你。
走吧。
自己的選擇,不用看到最後嗎?”
八田告訴我,走下去——去看看自己曾經的選擇到底結出了什麼樣的果。
他沒有逼我說出答案,也沒有厭惡我曾經的絕望。
他並沒有要我【破殼而出】,只是把我帶到一個溫暖的地方,就算是一顆早已腐臭的蛋,那個人也會小心翼翼地幫它取暖。
“為什麼?”
明明是一個躲在殼背後的發臭的蛋,這樣的我,為什麼被八田這樣對待。
作者有話要說: 勇者:出自《魔王勇者》和《中二病也要談戀愛·戀》,福山潤的CV梗
四大天王有五個:這是遊戲的常識
拉普拉斯之謎:出自《亂步奇譚》,裡面浪越的CV是福山潤
捷克羅姆:出自《口袋妖怪黑白》
Bl@ster:出自《咎狗之血》
PS。十八章埋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