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你?”
幸虧胖子的及時提醒,黎簇一愣。立馬識相地緊緊捂住嘴,要想在醋意氾濫的吳老大和張爺手下存活首先就要管住自己的嘴。
吳邪一撒手,張起靈輕盈的身體就這樣飛了出去。身體騰空的瞬間,他卻順勢翻了個跟頭,右膝支撐,左腳著地,震得腳下的雪花一陣飛舞四濺。張起靈抹去嘴角的鮮血,張嘴想叫一聲吳邪,卻因為常年沒有開口說話,聲音都發不出,只能從喉嚨處硬生生地擠出一兩個音節。卻根本聽不清,遠遠地只看到他的口型。
他在說:“吳邪,對不起。”
“喲,”吳邪摸了一把飛揚的髮絲:“不愧是啞巴張,十年沒出手,一試便知有沒有啊。看來身手還沒生疏嘛。這些年我好歹師從黑眼鏡,也學了幾招,要不咱比試比試。”吳邪用腳勾勾揹包旁用布包裹成的長條形物件,一個用力用腳背勾起,右手再穩穩地接住。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黎簇倒是看得瞠目結舌,那物件他拼死拼活能勉強抱得動,再看吳邪手背青筋暴露的模樣,老大這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天天吭哧吭哧地訓練就是為了在張爺面前顯擺的?黎簇裝模作樣地摸摸下巴,吳邪心,海底針哪。
“啞巴張,想當初這可是你的寶貝。話說這龍脊背當初是你從我手裡搶走的,又是因為我而被捨棄在蛇沼,現在物歸原主了,您該不會是不認識了吧。”吳邪扯下布條,將黑金古刀拿到張起靈的面前。
張起靈早已經站了起來,削瘦的身姿白皙的面孔猶如雪地裡堅挺的雕像。兩人一刀對峙良久,張起靈卻是無動於衷,冰冷的視線似乎想把吳邪看穿。
吳邪迎著那視線自嘲地笑了一下:“您這是看不起我的節奏啊。也對,吳小佛爺成名還是在您進青銅門之後的事啦。作為道上的前輩您讓著我這後輩倒是也說得過去。那要不這麼著,咱都不用兵器,我可不想引起雪崩,我可是愛命的人啦。”
吳邪作勢就要扔下黑金古刀,黎簇眼疾手快地趕緊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咬緊牙關接住那重物。咬牙切齒腹誹道知道會引起雪崩就好,我年紀輕輕可不想葬身雪海。又聽見吳邪說自己惜命,黎簇心裡切了一聲,還好意思說自己愛命?這些年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九死一生,就從來沒把自己的命當命看過。
黎簇喘著氣把黑金古刀帶過來,看著從狹縫出來後就一直沒開口的胖子提問道:“胖爺,您對接下來的事情怎麼看?”胖子虛晃了一下腦袋,捻了捻雙下巴,慢吞吞道:“不可說不可說。”
“唉,不,這鐵三角的兩位重要成員都要相愛相殺了,您就不管了?!”黎簇不滿地抗議道。
胖子“啪”地一巴掌就往黎簇頭上拍過去:“你小屁孩懂個屁,打是情罵是愛,拳打腳踢句句帶刺是真愛,學著點。”
就在黎簇和胖子爭論不休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是張起靈。
他右腳踩著岩石一個騰空飛步猛地將吳邪撲倒在地,這瞬間而來的動作讓吳邪也根本來不及反應。即使是練過了幾年,頂著吳小佛爺的威名,半路出家的反應速度及武力值也依舊比不過傳奇張起靈。吳邪掙扎之中就順勢被張起靈護在懷裡接連滾落在雪地上。
過肩摔引起的小範圍雪崩都壓在了保護吳邪的張起靈身上,久違的、想念的溫度及氣息讓吳邪在一瞬間晃神:壓在身上的人的重量似乎變輕了,但依舊軟得像個女人,爆發力還是這麼強。
一切真實的美好讓吳邪只想閉上眼睛,然而被壓在雪地裡的現實又將他拉了回來。吳邪看著張起靈發尖沾染的雪花憤怒道:“不用你救!老子死裡逃生不知多少回,還不是照樣活下來了。”
張起靈搖搖頭,伸出微涼的手指撫平吳邪眉間皺起的疙瘩。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似乎想平復吳邪的情緒。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聲音還未能完全恢復,勉強說出的話都是不連貫的。也就只有吳邪離得近,隱約能聽到對不起之類的字眼。
吳邪光是看著張起靈的口型就來氣,更不用提張起靈這些年在地底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霎那間所有的憤怒及委屈都湧上心頭:“哼,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對得起張家列祖列宗,你唯獨對不起你自己。”
吳邪用拳頭一下下拍打著張起靈的肩膀:“你給老子起來,堂堂一個大男人壓在老子身上算是怎麼回事。”吳邪卯足了勁想要推開張起靈,可是因為被張起靈抱在懷裡他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勁。折騰沒多久,吳邪意識到用手不行,便開始用膝蓋頂張起靈。
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