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掌嘴完畢以後,看著那兩名男子懼怕的目光以及周圍或敬畏或崇拜的眼神,劉元南覺得心裡一股難以言喻的爽快,神色一斂,訓道:“哼,要再讓我碰到你們出言不遜,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滾!”
兩名男子如獲大赦,連掉的牙齒都來不及回收留念,就捂著嘴急匆匆的朝外跑去。
“扶柳姑娘,讓你受驚了,沒事吧?”劉元南望著臺上的扶柳,語調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一句話被他說的九轉十八彎,縱使臉皮厚如城牆的安然也禁不住起了一身白毛汗。
剛才還一副牛氣沖天的形象,怎麼現在一說起話來這麼娘炮?
“多謝劉公子出手相助,扶柳在此謝過了,倒是擾了公子的雅興,實是不該。”溫和的話語從扶柳的嘴裡吐出,聲音就和人一樣溫婉優雅,真道是“人間難得幾回聞”。
一屋子的男人彷彿吸了鴉片般,渾身骨頭都酥了,恨不得再多聽幾遍。
“哪裡哪裡,剛才那兩人實在可惡,竟敢對姑娘出言不遜,我想只要是個男人就會站出來主持公道的,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只要姑娘相信我,讓我做你的入幕之賓,我劉元南以知府二公子的名譽起誓,絕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的”娘炮男聽到扶柳對自己道謝,一時激動的不能自已,順著話就散發出了男主的光芒。
英雄救美,自古以來的戲碼
注視著不遠處的劉元南,安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二公子嗎?嘿嘿嘿…。”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然後又是一陣陰笑又從安然嘴裡發出來,不過她身邊也沒什麼人,所以也聽不見。
如果是白銘看到安然這個樣子,一定會撩起自己衣服的下襬全速狂奔,最起碼三天不要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曾經天真的白銘就是不明白這個表情代表的恐怖含義,導致在一段時間內被三個未婚先孕的女子認為是其孩子的生父,成天看著她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苦情戲碼,並且還被其中一家派出的殺手追殺,幸虧他輕功超絕才能逃出昇天,否則,可能再也吃不到桂花糕了。
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安然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最起碼他學會了一件事,只要安然露出這個表情,跑就對了。
只可惜劉大公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了,這位羔羊此刻正滿臉愛慕地看著臺上的扶柳。
“大家都知道我們花蝴蝶的姑娘那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花魁就更是如此了,在座的各位想必都聽說過扶柳姑娘的在曲子上的造詣是十分高超的,但是卻有幾個人聽過呢?”這句話擺明了就是要表演了,臺下的人眼睛一亮,這花魁的表演可不是誰都能有幸看到的,今天花幾兩銀子就能欣賞到,實在是有幸之極。
看著大家發亮的眼睛,小廝也是理解的一笑。不再多說,躬身退場,將舞臺交給了扶柳。
知琴和知書趕緊把平常用的琴抬上來,擔憂的望了一眼扶柳,倆人就這麼站在臺上一人用琴,一人用笛,開始配樂。
“錚…。。”婉轉低沉琴音如靡靡之音迴響天際,又似細雨打芭蕉。
就在剛才把脈的時候安然就注意到她手指上的夾痕。想必也是那個原因導致她不能再繼續用她擅長的琴藝穩坐花魁的位置了。
“卷瀾襟…。。”開口第一聲就震住了所有人,那空靈的嗓音,遠聽無聲,靜聽猶耳畔,眾人都慢慢陶醉在這歌聲裡,隨著曲調的起伏忽而憂思滿上心頭,忽而喜極而泣之感,一首歌曲牽動著幾乎所有的人的心聲,讓人沉醉,無可自拔。
劉元南公子也不例外,他正閉著眼睛細細的感受著那歌聲中的美妙,他雖不能說是精通曲藝,但也略有涉獵,今日聽此歌曲頓覺得實乃大師風範,不由得心生佩服。
正品味著,卻彷彿感受到一道目光正直直的射向自己。難道是扶柳姑娘?一定是了,剛才正好幫她解了圍,所以對我頓生好感,看我閉著眼睛所以才看向我的吧。
想到這裡,娘炮公子又激動了,想給扶柳姑娘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於是立馬挺直了腰板,擺出一副正襟危坐,陶醉不已的神情。
而那道目光的主人此刻終於不再看他,而是用右手撐著臉,目光渙散遊移,飄忽不定,總會讓人覺得好像下一秒就瞳孔放大兩腿一蹬了。
此刻安然可沒有心情欣賞歌曲,她現在心裡正在盤算著別的事情。
不妙啊,這花魁的排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那麼點碎銀子,連她的一隻鞋都買不到吧?收門票的小哥你要是再黑一點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