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從上次有人行刺以後,刺客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曹操和戲志才兩人當中,自然也是曹操最為重要,只是想起先前曹操的交代,典韋也不知道該聽誰的。而就在典韋這一愣神的功夫,戲志才已經是自顧自地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典韋猶豫了一下,還是定住了自己的腳步,沒有再追上去。
而戲志才也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典韋,笑著搖了搖頭。其實關於之前的行刺,戲志才心中也是有了些猜測,自己為曹操出謀劃策的事情,極少有人知道,就算是曹操向自己問策,通常都是與戲志才單獨相商。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還有人想著要行刺自己,那就說明那幕後之人必定是與自己極為相熟的。
“郭奉孝……”戲志才默默唸叨了這個名字,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同窗多年,他與郭嘉兩人雖然處處針鋒相對,但相互之間,也是最瞭解彼此的,將心比心,若是換做自己在郭嘉的那個位置,也會派人來行刺,這樣才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只不過,戲志才也是有些意外,當年那個牴觸這種旁門左道的郭奉孝,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不管怎樣,劉備已經前往洛陽,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已經安全了,所以戲志才自然也就不需要特別保護了。想到這裡,戲志才也是稍稍鬆了口氣,畢竟戲志才也怕死,他也不想時時刻刻都面對死亡的威脅,況且戲志才現在的人生志願才剛剛起步,自己眼前那可是一片光明前途。
“先生!可是要回營帳!”
心裡正想著呢,突然一把聲音從戲志才的左前方響起,戲志才倒也沒有多想,抬起頭朝著那左前方看了一眼。只見在戲志才的左前方,正是兩個營帳之間的夾縫,一道人影在那裡站得筆直,要不是對方主動開口,戲志才還不見得能夠看到那人影。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看對方的裝扮,應該是曹營中人,戲志下意識地就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正要回去,你是……”
戲志才這問話一出口,突然,一陣涼意直接從他的腳後跟湧到後腦勺!就算是在曹軍當中,自己的身份也是個秘密,尋常曹軍士兵又如何能夠認出自己的身份?當即,戲志才就是猛的抬起頭,張口就要喊,可還未等他喊出聲,只見對面那道人影猛的抬起頭,頭盔下冒出兩道寒光,一個箭步衝上前,伸出手飛快地捂住了戲志才的嘴巴,使得戲志才的喊聲只能變成嗚嗚的悶響。
此刻戲志才與對方已經靠得很近了,戲志才那雙驚恐的雙目正好對上了對方頭盔下那張年輕得有些過分的面孔,當即戲志才就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想要呼喊,可對方的手就有如鐵鉗一般牢牢地扣住了自己的嘴巴。到了下一刻,戲志才就感覺自己的咽喉處一陣冰涼,甚至能夠聽到嘶嘶的聲音,就仿若有水從岩石中噴出的聲響。緊接著,戲志才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正在慢慢消退,雙手雙腳也是慢慢變得冰涼,身子再也支撐不住,朝著對方倒去。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戲志才似乎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命運,只是這樣的結局,戲志才不甘啊!趁著對方鬆懈的機會,戲志才猛的抬起手,用力扯到對方罩住自己嘴巴的手掌,鼓起全身的力氣,扭過頭喊道:“主,主公!”
“什麼人!”戲志才這一聲呼喊,立馬就是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陣呼喝之聲,最近的,自然就是不遠處守在曹操營帳外的典韋。只聽得這一聲怒吼,典韋已經是飛一般的朝著這邊衝了過來,特別是看到全身是血的戲志才,典韋的那雙眼睛頓時就是瞪得老大,上面佈滿了血絲,提著手中那對鐵戟,典韋就是怒喝道:“賊子!大膽!”
“嘿!”那穿著曹軍士兵鎧甲的刺客見到典韋衝過來,嘿嘿一笑,隨手就是拎起戲志才那漸漸冰涼的身體,衝著典韋就是一扔。那典韋見了,哪裡敢對戲志才的身體動手?不管戲志才到底還有沒有命,典韋都只得是小心翼翼地將他給接了下來。而見到這一手得逞,刺客哈哈大笑了幾聲,轉頭縱身一躍,就是直接投入到了軍營周圍的黑夜當中。
“抓刺客!抓刺客!”這個時候,周圍趕來的曹軍將士也是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扯著嗓子就是大聲喊了起來,整個曹軍的營地內那是一片混亂。
“出了什麼事?哪裡來的刺客?”曹操也是聽得這邊的動靜,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等他趕到典韋身邊,看到典韋懷中那滿身是血的戲志才,頓時曹操就是定住了腳步,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老半天動彈不得。一雙眼睛也是如典韋一樣,瞬間就是變得通紅,全身顫顫巍巍地朝著戲志才走了過來,喊道:“先,先,先生!先生!你,你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