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趁機還想繼續再去摸綠染的小手兒。
綠染回神,不動聲色地把手抽走了,假裝調整了一下耳垂上的耳環,讓王守道撲了個空。
“等著吧,上官小姐在睡覺,不許人喊她。”
聽了她的話,王守道一怔,把頭探出去,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語道:“這都什麼時辰了,還睡覺……”
忽然,他看見面前一道白影閃過,再聯想起之前山莊鬧鬼的傳聞,嚇得王守道一個哆嗦,差點兒摔倒在門檻上。
“做什麼?青天白日的,還能有鬼不成!”
上官嵐剛醒,聽見隔壁有說話聲音,披了件外袍就走了過來。
“是是是,小的冒昧了!上官小姐請移步說話。”
王守道擦擦額頭上的汗,向綠染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把房門關上,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通體烏黑的小木盒。
上官嵐見房中只有一把椅子,徑直走過去,坐了下來,臉上猶有倦容。
她的睡眠很淺,而在九道山莊中,無法徹底進入深度睡眠,所以,她一直休息得不好。
王守道四下裡看了看,這才把手中的木盒“啪”的一聲開啟。
儘管早有思想準備,但是,當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上官嵐還是吃驚地微微張開了嘴。
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九竅菩提丹,然而在幷州官員早先呈上來的摺子裡,她已經先一步看過了它的樣子。
一顆圓丹,上有九孔,縱向分佈,環繞著整顆丹身。
木盒開啟的一剎那,似有一團柔潤的霧氣從盒內散開,徐徐上升,形成一個八卦圖案,九竅菩提丹從中緩緩地躍起,停在八卦之中的圓心處,靜止不動。
“這個,這個就是嗎……”
站在一旁的綠染已然是看呆了,輕吐紅唇,喃喃地說道。
王守道嘿嘿一笑,探頭看向上官嵐,笑著開口道:“莊主說了,上官小姐只要是親眼看過了,準保能夠判斷出此物是真還是假。小的一句謊話也不敢說,從接過來這寶貝,差不多連喘氣都不敢,連茅房都沒敢去,生怕玷汙了……”
眼看著王守道又要長篇大論地獻媚,上官嵐微笑著起身,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把東西收起來了。
王守道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不過生怕惹得上官嵐不悅,還是老老實實合上了嘴巴,又把木盒開啟。
之前的霧氣好像有靈性一般,木盒一開啟,立即再次緩緩地匯入,九竅菩提丹也隨著霧氣的消失,“咚”一聲落了進去。
上官嵐伸手接過烏黑木盒,貼身收好。
“有勞王管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一邊說,一邊從手腕上退下來個純金打造的沉甸甸的龍鳳鐲,塞到他的手裡。
王守道見錢眼開,假意推辭了兩句,忙不迭地收下。
上官嵐不著痕跡地冷笑了一聲,這鐲子是昨晚她讓綠染幫自己準備的,除了鐲子,綠染又拿了幾樣,一起交給上官嵐,留給她放在手邊打賞身邊的下人。
而這些東西,說來好笑,都是綠染趁機從九道山莊的庫房裡拿出來的。九道山莊太過富庶,以至於拿幾個金銀物件,三五年都不會有人發覺,只要沒人主動去細細地查,甚至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庫房裡丟了東西。
羊毛出在羊身上,上官嵐出手大方,籠絡人心,反正她也不心疼。
拿到九竅菩提丹的過程,遠比她想的要簡單許多。
上官嵐慶幸之餘,又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穩。
她要這顆丹藥,既不是為了長生不老,也不是為了武功精進,而是為了找機會扳倒十四王爺趙汾。
如今的趙汾氣焰更盛,據說,在朝堂之上,也敢對反對自己的臣子出言不遜,甚至對皇帝也敢明褒暗貶幾句。他的黨羽、學生眾多,又遍佈朝中各部及軍中,根基龐大。
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上官嵐擰緊了眉頭。
她知道,把趙汾作為敵人,並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但她不得不這樣,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趙汾如果做了皇帝,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這世上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最適合的身份,有的人適合為官,有的人適合求學,而有的人,天生就該去做皇帝。
趙汾正是這樣的人。
看出上官嵐在失神,擔心被人看出端倪,綠染連忙提醒著。
“上官小姐,今晚就要拜堂,看看時辰,差不多您的喜服也該送來了,我扶您回房梳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