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隨著錦霓的動作,灑出來,濺了一地。
“快點走!快!”
她伸出一隻素手,顫抖著推搡著那刺客,口中焦急。
那沐浴的藥湯,有古怪!
“你、你怎麼了?”
他萬分疑惑,前一刻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跟煮熟的蝦子一般,渾身紅彤彤的……
他投過不解的眼神,卻再也挪不開了,好像有一隻小手兒,探入心底深處,撓著他的癢癢兒——
他父親為朝中重臣,家中舞姬美妾眾多,他卻罕有浪蕩行跡,就是在京城公子哥兒圈中,也是少有的潔身自愛者。
可是此刻……
搖搖頭,他趕緊扶住她,但覺掌下觸感細膩,心頭更是一顫。
“聽我說……你快走……馬上就會有人來……”
聯想起此前種種,香扇那點兒小心思,她豈會猜不出,錦霓趕緊催著他。
雖不過一面之緣,可她還是不願有人死在這裡,宮裡的冤魂已經夠多了。
他聽了她的話,思索了片刻,“好,你多小心,我還會再來的,我一定要取下那狗皇帝的腦袋。若有緣,你我再見,我叫良燦,方良燦。”
良燦握了一把她的手,飛快地奔至窗前,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他沒有驚動到宮中侍衛,錦霓才放下一顆心,然而,這一鬆懈,那可怕的灼熱便鋪天蓋地襲來。
她一把扶住那木桶邊緣,恨不得裡面都是冰塊,她就可以一頭扎進去了。
眼窩一溼,外面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有人一把推開門,接著便是香扇怯怯地喚了一聲:“主子?主子?”
支開的錦繡山河的屏風忽然被扯到一旁,搖搖墜地,高大的男人冷著臉,出現在她朦朧的視線中。
她猛地轉身,綿乳跳躍,面含驚恐,看得羋閒鶴呼吸一滯。
——
“大師,弟子愚鈍,明知苦海無邊,終是無法回頭是岸。”
那執著剃刀的手一頓,年邁的方丈揮揮手,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毫無執念,也不說服。
男子跪在蒲團之上,面色平靜,只是語氣中透著悽哀。
“我放不下……”
寺廟的鐘聲恰在此刻響起,悠遠綿長,一山寂靜,那人,卻是一身落寞。
年少時,他曾用愛情欺騙別人,如今,這個女子的一點愛,他以為自己抓住了,也全心全意地回報了,可仍是承受不起——
頃刻間,他淚流滿面,山風呼嘯而過,吹散他哽咽出的一個名字。
莫說“剪不斷,理還亂”,莫說“東風惡,歡情薄”,莫說情深緣淺,情淺緣深!
他不知道的是,他愛的人,此時正在高高琉璃牆內,忍耐著噬骨的可怕慾望。
摸著她滾燙的身體,羋閒鶴簡直要砍人了,他咆哮道:“你們三個狗奴才!竟敢給主子吃……”
他恨恨,一句“媚藥”竟是說不出口。
李德康、香扇和小桂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他們倒是忠心耿耿,以為這樣一來,皇帝和錦霓便能“舊情復燃”,是以三個臭皮匠,偷偷弄來宮廷禁藥,摻在洗澡水裡。
“如果朕不能及時趕到,又該如何?嗯?你們打算,叫皇帝腦袋上,沾點綠麼?!”
不等他說完,懷中的女子已經開始胡亂扭動身軀了,嘴裡嗚咽著,哼哼唧唧,好不難受。
面色潮紅,香汗淋漓,沐浴過的身體軟得像牛乳兒,滿身透著紅潤馨香。
若不是羋閒鶴知道,她現在是藥勁兒上來了,還真想趕緊揮退奴才,拉下床幔就跟她被翻紅浪。
“滾!”
李德康趕緊帶著痛哭流涕的香扇和小桂子,連滾帶爬地走了,還不忘把沉重的宮門帶上。
“難受了?”
羋閒鶴摸了一把錦霓紅彤彤的小臉兒,一隻手摩挲著她的下頜,眉微微一挑。
——
“總管大人……咱們……要不要進去瞧瞧啊……”
香扇看看天色,這都折騰到天亮了,眼看早朝了,可一點兒亮也沒透出來,更沒有起身的聲音。
李德康尖著嗓子,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眼睛一瞪,“個小浪蹄子,你要害死我呀?你敢進去?!”
說完,也忍不住扒著門縫兒,往裡瞧。
“李福康,進來!”
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