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進丫鬟的時候,怎麼數都少了一個人,再仔細詢問的時候,只聽丫鬟們說是管事丫鬟過來說她家裡遇上貴人,拿了一筆錢來把她贖回去了。
真相不止是那麼簡單,哪來什麼貴人,恐怕她早已是亂葬崗處的無名屍。可她終究只是一個丫鬟,到底去了哪裡,再也無人探尋。
只是婉碧知道,這件事並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結束了。
幾日之後,府裡突然開始有了一種傳言,說是將軍在唸叨著一個人。只是將軍並沒有親口說明,下人們也只有在閒時聊起。
蕭若月原以為將軍蘇豐不會記得,或者只是幾天就忘了,卻沒想到時隔半月,他竟又在無意中提了一遍。
二姨娘辛梅是老夫人硬塞給蘇豐的,而三姨娘婉翠是蕭若月為了堵住老夫人的嘴而讓蘇豐納的妾。可是,辛梅和婉翠就算是成了蘇豐的枕邊人也沒有見過他那麼掛心,卻偏偏對一個連見面都稱不上的女人在意。
恍惚之間,蕭若月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婉碧,心念一轉,笑盈盈的把她叫到了自己的跟前,拉著她的手掌說道:“婉碧,你進府有多久了?”
婉碧眉眼微低,回答道:“回夫人,已經五年了。”
“五年了啊。”大夫人似是有些感嘆,“如果我記得沒錯,你也應該快及笄了吧。”
“還有兩個多月便及笄了。”
聽了婉碧的話,蕭若月眼中的笑意深了一分,“婉碧,你可喜歡將軍?”
蕭若月話音剛落,婉碧連忙抽回手跪在了地上,惶恐道:“夫人,婉碧只想侍奉夫人,絕沒有二心,更不敢逾規。”
“我還沒說什麼呢,怎麼把你嚇成這樣。”蕭若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把婉碧扶起,“五年前剛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我有緣,我們會是一家人的。”
婉碧沒有說話,只是安靜順從的聽著,並未說什麼。
蕭若月也並不是此刻就要婉碧表態,她今日說的不過是想要給婉碧稍稍的提個醒,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可蕭若月不知道,婉碧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最終成為四姨娘的人,不會是她。
一個月之後,婉碧悄悄的來到了後廚,並且攔下了一個人。
這人是府裡的一個新進丫鬟,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都只能算是平庸。婉碧攔下了她,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玉鳶。”
☆、4。004…你的命歸我
玉鳶見過婉碧,知道她是大夫人房裡的人,畢恭畢敬道:“婉碧姐姐。不知婉碧姐姐找玉鳶可有什麼事嗎?”
婉碧臉上帶笑,一臉無害的樣子,可是說出的話卻讓玉鳶差點跪在了地上。
“玉鳶,你可知道,按照我大渠的王法,這私通之罪,該如何處置?”
頓時,玉鳶只感覺頭皮都繃緊了,卻還是故作鎮定的為自己辯解:“婉碧姐姐,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這樣的回答,自然是在婉碧的意料之中,她本來就沒指望著玉鳶能馬上承認。婉碧的目光漸漸移到了玉鳶的肚子上,答非所問:“按照我大渠的王法,若是女子未許人家卻懷上了孩子,這可是要浸豬籠的。”
一時間,玉鳶也嚇得組不成話,只能看著婉碧。
“放心,我並不想要你的命,這件事除了你和我,也沒有人知道。”婉碧說道,“但是,你這肚子可不等人,若是再大一分,就怎麼也瞞不住了。”
這些日子以來,也確實有些反應,她不清楚婉碧到底是怎麼知曉的,也不清楚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她只知道,今日她是要落在婉碧的手裡了。
可剛剛婉碧說過,她並不想要她的命,玉鳶這才稍稍的鎮靜下來:“那你想要怎樣?”
“玉鳶,我想要救你。”
“救我?”玉鳶有些疑惑,“你和我非親非故,為什麼救我?”
“因為我需要你。”婉碧說道,“當然,救你是有條件的。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後你的命自然也就歸我了。”
玉鳶只覺得可笑:“我的命歸你,那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婉碧連眼角都帶著冰冷的笑意,“如果你覺得沒有區別,那麼你就權當今天沒有見過我。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我是大夫人的丫鬟,大夫人那裡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天氣已經快要入夏,可是玉鳶卻覺得心如同還留在四月,她剛進府時的冰涼。婉碧從她的身邊走過,帶起了一陣晚風。玉鳶一哆嗦,心裡衡量著輕重。婉碧說的對,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