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的人,如今天人永隔了。
院子中沒有其他的人,想來都去了祠堂之中。
她不識三皇子府的路,只好自己一人慢慢悠悠的一邊走一邊尋著聲音摸索著大概。
行走間,只覺得一邊的屋子裡似乎有人在說話。本能告訴她要快點走,不能聽,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放慢,停在了一邊。
只聽遠方有兩名小廝在交頭接耳的,聲音不大,卻恰好能夠讓寧靈霜聽到一清二楚,待聽到他們說什麼,寧靈霜只覺得自己彷彿被定格了,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你知道嗎,那三皇子妃啊其實已經死了三日了,也不知道三皇子為何偏偏此時才把話說出來。”
另一名小廝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後聳了聳肩,“誰知道啊,那幾日三皇子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弄得大家人心惶惶。不過我倒是聽了一種說法,你想不想聽聽?”
來人一下就來了興趣,“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啊,這三皇子妃是不是在五皇子娶妻的前一日過世的。若是在那個時候把話說出來,那她的妹妹豈不是就不能嫁了?等再過幾年啊,剛及笄的年輕姑娘一大堆。五皇子這會能捨了蘇家大小姐,指不定那會又會怎麼做呢!”
兩人說話間已經離開了這裡,可寧靈芝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怎麼都不能移動分毫。
原來,寧靈芝已經過世那麼久了?
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鼻子一酸,只感覺眼前彷彿起了一層霧,什麼都看不清了。寧靈霜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等到寧靈霜收拾好情緒找到了祠堂之時,眾人見她眼睛腫的如核桃一般,以為是昨日太傷心的結果,便也沒有多在意。
三日之後,寧靈芝下葬,寧靈霜披著麻衣,走在棺木邊上。
看著眾人將她的棺木埋了土,可是寧靈霜卻覺得好像一切都如同一場木偶劇一般,悲哀的已經忘了該怎麼傷心。
之後在酒莊中,寧靈霜壓根就沒想到婉碧竟然會過來看她。
見她走來,寧靈霜立即站了起來,如同一個搶了被人的玩具,心虛的不得了的孩子。
婉碧見她如此,上前了幾步行禮,提醒了兩人之間的身份。
“見過五皇子妃。”
寧靈霜訝然,卻也反應了過來,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蘇小姐,坐。”
婉碧也不客氣,在她所指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寧靈霜也坐下,安慰道:“此前聽聞了三皇子妃已故的訊息,著實感到驚訝,還請五皇子妃不要過於傷心了。”
要說傷心,其實也已經麻木了,這些日子以來寧靈霜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總是覺得寧靈芝在她的身邊,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親口與她說一聲對不起。“多謝蘇小姐關心,斯人已逝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看著寧靈霜的面色只是有些蒼白,並無其他的病痛,婉碧也就放心了。她是寧國侯與瞿漠交易的押注,對於她一個處世未深的姑娘來說,也著實是為難她了。
稍稍的安慰了幾句婉碧便走了出去。
寧靈霜望著婉碧的背影出神,她知道寧靈芝不喜歡婉碧。如今她是五皇子妃,霸佔了原本屬於婉碧的位置,這對於寧靈芝來說,算不算是一種得逞了的報復。如果能讓婉碧不入這五皇子府的大門,寧靈芝會不會覺得好受一些?
看著婉碧消失在轉角處,寧靈霜竟站了起來朝著門外的走去。此時的她如同進入了夢魘一般,被心魔所困擾著。
她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終於在花架底下看到了婉碧。
這花架也算是酒莊的一處美景,這裡用木樁子橫豎有序的排列著,樁子上面爬著一些爬藤的植物。此時的葉子還未脫落,陽光照耀著,落下了一處樹蔭。
而此時的婉碧就在樹蔭底下與瞿漠下棋,斑駁的陽光落在二人的身上,落在那棋盤之上,從遠處看,恍若一副水墨畫。看著他們如此模樣,寧靈霜竟不知道該如何打擾。
從前她就聽寧靈芝說起過,瞿漠的棋藝很好,寧靈芝以前也經常纏著瞿漠教她下棋。寧靈芝每每回府都會揚著笑容與她說,今日小勝了一籌,或者今日又學到了一些什麼。最後她會說,其實找瞿漠下棋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寧靈芝想要時時刻刻都見到他。
寧靈霜見過瞿漠的次數也不多,但她從未見過瞿漠露出那樣的笑容。他的眼裡滿是深情,莫約這是真的愛一個人才會有的表情吧。
而此時,寧靈霜彷彿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