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奢侈,天花上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著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裡面的燭光顯得明亮而柔和,地上鋪著厚厚的淺黃色的波斯純羊毛地毯,地毯上繡著大幅大幅的藍色妖姬的圖案,花朵鮮豔的好像要滴出紫色的液汁來,顯得有點詭異,而四周牆壁,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顯得古老而肅穆,入門口處掛著一處敦煌飛天地屏風。但是上面飛舞的似乎不是精靈可愛的仙女,而是一個個面目猙獰的夜叉。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擺放著手工精美的木雕,但是圖案似乎是偏向陰暗類地,大多數都是張牙舞爪類的魔鬼,很多還伸出長長的舌頭。或許是蕭紫葑本身太過美麗。所以她對於美麗的東西都似乎不太喜歡,反而傾向於那些被一般人認為邪惡甚至醜陋的東西,包括那些地獄裡的妖魔鬼怪,這種魅力和醜陋交織的佈置,令人很容易產生一種神經錯亂的感覺。
楊夙楓默默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女人,有時候的確是無法理解的動物。
起碼,他看不透蕭紫葑究竟是怎麼樣地人,看不透也感覺不到。
蕭紫葑沒有回頭。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的捏著一朵藍色妖姬的花瓣,細細的感覺著花瓣上面地溫潤,緩緩地說道:“你給了宮紫嫣一顆星夢石?”
楊夙楓抿著嘴巴回答:“是。”
藍色妖姬的花瓣在纖纖玉指下輕輕的捏碎,碎片順著海風飄進去尼斯海,蕭紫葑緩緩地轉過身來。如同凝脂般精雕玉琢的瓜子臉上帶著一種天使般的淡淡地微笑,宛如秋水凝眸般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楊夙楓,她地笑容很淺,可是卻是藍楚燕等人根本無法相比的,輕輕一笑百媚生。雖然楊夙楓勉力控制自己,但是還是覺得渾身的骨頭彷彿要輕了幾分。只不過,稍稍清醒過後楊夙楓頓時又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可不是天使的微笑,而是魔鬼冒充天使時地微笑。他不得不深深的告誡自己,任何時候,自己都不要忘記了蕭紫葑乃是來自疑花宮,江湖中最詭異最邪惡的門派。
果然,蕭紫葑的笑容忽然凝結,眼神裡閃動過一絲深沉的寒意,右手忽然輕輕一轉手腕,跟著一根黑色地鞭子就飛了過來。刷的一聲抽打在楊夙楓的肩頭上,正好打在楊夙楓的傷口上,楊夙楓啊的慘叫一聲,頓時半跪在地上,直覺得痛徹心肺,幾乎要暈死過去。
“你為什麼要給她?”蕭紫葑好像冰雕玉琢一般的臉龐上再次浮現出甜蜜的笑容,聲音溫柔的好像是虔誠等候丈夫回家的妻子對最愛的人的親切的問候,可是她下手的時候,卻絕不容情,要不是她有傷在身,楊夙楓恐怕早已被她一鞭子打到尼斯海里去了。
楊夙楓苦笑一下,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在蕭紫葑這一鞭之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兩半,露出幾乎赤裸的胸膛。蕭紫葑手中的長長的鞭子就在他的腳下,那是一條類似於蝶楓舞的龍骨鞭的長鞭,但是比龍骨鞭還要更長更細,也許稱之為長索更加適當一些,長索乃是用銀色的絲線精心編制而成,頎長而纖細,上面似乎還有點點的磷光,彷彿是用專門的藥水浸泡過的。
楊夙楓忍著疼痛,微微苦笑著說道:“你們疑花宮的見面禮是不是都要揍人一頓?”
心頭卻在感慨,女人啊!你們為什麼都喜歡鞭?
蕭紫葑笑語嫣然,可是聲音卻如同從冰窟裡面冒出來的一樣,冷冷的說道:“對於男人來說是的。”
楊夙楓有氣無力的呻吟著說道:“難怪……”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想必唐傑拉德所受的苦難也不少了,難怪放著這樣的豔福也不想承受,反而要苦苦的躲避。
蕭紫葑拖著長長的黑色長鞭,冷冷的佇立在楊夙楓的面前,她的背後就是蔚藍的尼斯海,從外面射進來的光線映照在她的背後,讓她的臉龐有點陰暗,但是她的眼睛是很明亮的,明亮的好像是天上的星星,視窗邊的藍色妖姬正是開得最盛的時候,每一瓣花朵彷彿都有光芒映照在蕭紫葑的臉上,令她的瓜子臉更加的如夢如幻,好像是九天仙女下凡時的朦朧感。
只不過,楊夙楓實在難以對她產生好感,因為他已經逐漸能感覺到對方的邪惡本質。無論她的笑容是多麼的甜美,她的動作是多麼的幽雅,她的語音是多麼的溫柔悅耳,但是她的內心,卻是隻有黑暗籠罩的一團,即使尼斯海的陽光再明媚。也無法驅散這凝結地黑暗。
蕭紫葑再次伸出纖細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旁邊的藍色妖姬,那情深款款的模樣,似乎對每一瓣花瓣都充滿了愛意,彷彿它們就是這天底下最珍貴的東西,但是一轉眼之間。她大可以輕易地將它們捏碎然後毫不吝惜地拋進去尼斯海。
蕭紫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