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讓他一個堂堂三品中承外放地方已經很失面子了,難道連知州也不給?
以他的資歷,連王安石也不敢說他做不成知州!
這下鄧綰也慌了手腳,他也只打算把範純仁弄出朝廷而已,沒打算趕盡殺絕呀,何況這等小事也說不上大罪,只不過在非常時候出了一點錯給人抓住把柄罷了。
難道沈歡得了失心瘋,要幫他們把對方置之死地,還是說沈歡終於幡然悔悟,意識到自己是王安石的女婿,要幫著他岳父大人對抗對手了?
這話說出去司馬光都不相信!
“子賢,你”司馬光回過頭來,指著沈歡的手指也顫抖不已。
沈歡面無表情。徑自對趙殞說道:“陛下。如今賴天子聖明,天下太平,地方安靜。百姓安居樂業。讓犯了過錯之人到地方去做知州。無異於享樂。這焉能體現出陛下賞罰分明的聖明來?呂制誥說得不錯,有過不罰,焉能立人?臣恭請陛下收回聖命。”
“這”趙殞倒是笑了,他終於意識過來,說了那麼多沈子賢無非是要說出最後的話而已。以他對沈歡的瞭解,尖在也不是對自己人落井下石下死手之人。
“子賢,你要說什麼,明著說吧,不要賣關子了。”趙殞呵呵笑道。
這會兒諸個大臣也明白過來,徑自看向沈歡。
司馬光恢復了冷靜,捻著鬚子,示意沈歡快說。
王安石等人暗生不妙之感。
沈歡徑自說道:“臣反對讓範中承出去享樂的,犯了錯,當然要處罰。至於處罰之法,臣覺得可以讓範中承去西北。如今党項人寇關,西北是兵戈之地,陷境環生,讓範中承去這個地方,令其日夜不安,實在是處罰他的最妙之法!”
“西北?”趙殞愣住了。
沈歡趕緊說道:“不錯,就去西北。如今党項人不是要與我大宋打仗嗎?範中承犯了錯,就應該讓他去立功抵罪。臣覺得陛下讓範中承去做個陝西安撫使或者經略使是個不錯的主意。”
安撫使、經略使?
司馬光眼睛一亮,站出來大聲說道:“陛下,沈三司說的沒錯,就該讓他去陝西做安撫使!臣剛才老糊塗了,竟然沒想到這是一個處罰範中承的最佳主意。讓他去陝西,一來可以算是朝廷處罰犯錯臣子的表示;二來範中承是希文公的兒子,隨父在西北呆過,對於邊事也不陌生,何況範希文公在党項有赫赫威名,倒也有助於平定党項寇邊之事。陛下,就這樣做吧!”
這會兒王安石等人也意識過來,急了,沈歡這哪是處罰範純仁,這簡直是賞他呀!党項之亂一旦平定,範純仁身為陝西安撫使,到時就是功臣,朝廷有錯就罰,有功也得賞呀!這哪是什麼罷黜,這簡直是**一裸的搶功勞!
這哪行!
王安石出列說道:“陛下,西北事大。範中承是待罪之身,恐怕無非妥善處理邊事。還請陛下把他外放地方做個知州或者知府吧,臣覺得做做江寧知府也不錯。”
他這是向司馬光等人丟擲橄欖枝,都做知府了,比知州要好得多,也容易為陛下關注,以後還有機會回來,你們該滿意了吧?
沈歡大大不滿意,搖頭說道:“王參政此言差矣。陛下聖明
定,無論是一府或是一州。皆是繁榮昌盛。有罪超臣,三去享受呢?還是去陝西這等邊事之地待罪吧,一旦党項人勢大,範中承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算為國盡了忠,這是很殘忍的處罰呀!難道王大人認為陛下這些年都是白過了不成,否則焉會讓有罪之臣到地方做知府,這是在說陛下治天下無功呀!”
王安石氣得鼻子都歪了,這簡直是誅心之言!
這時候有幾位與範純仁交好的翰林學士也出言支援沈歡的主張,令其到陝西去。至於後面的百官,倒沒有什麼說話的份了。
就連鄧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讓範純仁出朝就是他最大的願望,如今事情成功,再是多說的話,搞不好讓官家心生同情罷了前議,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個”趙殞總算明白沈歡的用意,有點怒了,有話就直說,何必饒這麼多圈子?
“文樞密,你以為如何?”趙殞又冉文彥博。文彥博不敢看司馬光那火熱的眼神,捋了捋鬚子,才道:“陛下,如今陝西多事,讓範中承去做個安撫使,到也不差。畢竟範希文在西北有赫赫威名,他此去也算是子承父業。”
這是至公之論,倒也不偏於誰。
司馬光與沈歡都是鬆了一口氣,相視而笑。
王安石還要說什麼,趙潁不想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