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群人畢竟不是軍隊。要是曹凱為了救大哥了狠,帶領軍隊殺過來的話。哪怕那是一支只有數百人的軍隊,在團體作戰的時候,也絕非是數十名錦衣衛容易抵擋的。軍隊,有著軍隊的強大優勢。
魯振湊到沈子成的身邊,遞過一塊夾著肉乾的燒餅和水壺。笑著說道:“同知大人還是吃點吧,今天是不是要連夜趕路啊?”
沈子成接過燒餅,咬了一口,懶懶的說道:“連夜趕吧。一天沒離開廣東,咱們就不算安全了。帶著陶然和曹仁亮這兩個禍害。路上的目標也的確是大了一些。不過不要緊。咱們進入江西之後,一路朝京都去就方便的多了。再說,進入了江西,也可以尋求官軍的幫助,不用像現在這樣,廣東的官軍,咱們都不敢去借用了。”
魯振知道沈子成說的都是實情,在廣東,陶然和曹仁亮都是高官,親信不少。為了怕樹倒猢猻散,也怕到時候株連起來沒玩沒了。廣東官員不介意動用私人力量將這群錦衣衛全部消滅在境內。到時候上邊查問起來,隨便扯一群盜賊出來。就說錦衣衛遇到了山賊,激戰之下全軍覆沒。案子也就成了無頭公案。加上朝中,陶然等人還是有些勢力在的,想把事情給遮掩過去並不是很困難。最多是再找幾個小小的替罪羊出來定罪而已。
“大人,從這裡去江西,還有兩天的路程。我看過地圖,前方有個野風嶺。地勢十分險要,是前去江西的必經之路。若是非要繞行的話,起碼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下官擔心……”魯振側眼看了看沈子成,只見沈子成一本正經的聽他說話,便壯著膽子說道:“假如我是曹凱等人的話,便會安排人手在野風嶺狙擊。這一關,咱們是硬闖,還是躲過去,還請同知大人示下。”
沈子成這一行人離開廣州之後,其實走的並不快。因為人數眾多,所以目標不小。還有被扣在錦衣衛隊伍中的曹仁亮和陶然。前進的度自然不快。要是路過人口眾多的村鎮之時。沈子成等人還要在白天的時候躲起來,晚上再快透過。大大的影響了前進的效率。被曹凱的追兵趕在前邊,一點也不奇怪。
沈子成回過頭看了看身邊的錦衣衛們,心中暗想,這一次實在是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本來是來查案子的錦衣衛,在這時候好像一下子變成了逃犯似的。而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倒是理直氣壯的在圍追堵截自己。沈子成手中的權柄,在地方勢力的眼中,還不夠震懾。陶然和曹仁亮也是沈子成出道以來,直接面對的最不好招惹的對手。
“繞路是肯定不行的。”沈子成皺著眉頭說道:“耽誤時間,就可能被對方封鎖離開廣東的各個路口。我們必須搶著進入江西。但是硬碰硬絕對不是好辦法。咱們的人手不多,折損起來就不得了。”
魯振圓滑的說道:“這些事,下官也想不出什麼主意來,大人只管吩咐好了。反正下官是絕對拼命去做的。”
“過了梅關古就可以去江西了。可這梅關古還真不好過啊。”沈子成閉著眼睛,一點胃口也沒有的隨口咬著燒餅。
曹仁亮坐在那裡,身邊一個錦衣衛正拿著燒餅清水喂他吃下去。聽到沈子成在那兒說話,曹仁亮冷笑道:“小後生,現在知道害怕了?要是現在把本官給放了,本官還能放你一條生路。把賬本給拿出來吧。”
曹仁亮的如意算盤打的也不錯,要是沈子成把賬本交出去的話,沒有真憑實據,一般來說,朱元璋是不會輕易對曹仁亮這樣的大將動手。再說了,就算想要動手。前後也需要時間。曹仁亮作了這麼多年的水師主將,跟南洋那裡多有聯絡。必要的時候,就帶著親信,跑去南洋那邊,一樣可以逍遙快活。看到沈子成那副模樣,曹仁亮心中大樂。
陶然只是淡淡的看了看曹仁亮一眼,他還是十分老成的,說這些話也是白搭,就看沈子成到底怎麼選擇了。陶然這些年來在廣東也是有著根深蒂固的勢力,並非區區空降而來的官員。自然有他的底氣。
沈子成正在煩躁,聽見曹仁亮這麼一說,怒氣衝衝的一把就將手中的燒餅丟在地上,大步走到曹仁亮面前,伸手抓住他的領子,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時至今日,你還這麼囂張。看樣子在廣東,你也是作威作福慣了的啊。”
“怎麼樣?”曹仁亮傲然抬起頭,隨即側過腦袋,輕蔑的吐了口口水。
沈子成冷著臉看著曹仁亮,忽然一把抽出身邊錦衣衛的腰刀,手腕一翻朝曹仁亮砍下去。一群錦衣衛齊聲驚呼起來:“大人……”
沈子成手起刀落,明亮的鋼刀在樹蔭中劃過一道雪亮的弧線,快如閃電般的落在曹仁亮的臉上。只聽咔嚓一聲。卻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