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只要有一絲光明。小的可保萬無一失。”
“好!”沈子成答應一聲,心中卻捏了個主意,抬起頭來,看著那婦人的方向,忽然臉色一變,變得詫異無比:“李雍,你不是癱瘓在床嗎?如何能下到這裡來?”
那婦人尖叫一聲,轉身望去,沈子成就勢將手中的油燈猛的朝那婦人丟去。燈中的油潑了出來,火勢為之一盛。藉著那一絲光明。卓雲手中飛刀連環出手,一刀擊落那婦人的短匕,另一刀卻直飛入那婦人的肩頭。婦人吃疼,慘叫一聲,手肘一鬆。蝶衣那丫頭聰明伶俐,抓到這個機會哪能不知道跑出來?
沈子成將蝶衣身上的繩索解開,卻是不想在這鬼氣森森的地洞裡再待下去,吩咐卓雲將那婦人拿下,便帶著蝶衣走了上來。
這一問才知道,婦人姓董,如今應該叫做李董氏,李董氏也是揚州官宦之家的女兒,小小年紀就許配給李琨,只是一直沒有子嗣。她本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可是來到李家之後,覺李琨父子簡直是無惡不作。這倒也罷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李董氏也就忍了。但是到了李雍癱瘓之後,便實在無法忍受。李雍聽那道士的偏方要吃人心和腦漿。那些小孩慘死守禦所。而處理屍體的便是李琨和李董氏。李董氏是個千金小姐,又怎麼能將這些孩子的屍體搬運來去?可是李琨卻威脅她說,已經是一家人,若是她不做,將來事,也是滿門抄斬,一個都跑不掉。再說她父親的底子也不乾淨,出了事便大家一起死了得了!李董氏只得忍辱負重,連著幫李琨父子收拾了幾十具小孩的屍體。這原本的大家閨秀,心裡如何能安穩?又加上幾乎每天都要來一次這陰森恐怖的密室,看到那些被自己運來的孩子已經化作白骨。李董氏的精神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今日錦衣衛在前院一鬧,李雍就叫來李董氏,吩咐她去密室將蝶衣殺死。沒想到李董氏忽然聽到錦衣衛來抓人的訊息,這幾個月來一直壓在心中的石頭,陡然去除,心中一輕。竟然瘋了,她隨身帶著砒霜,早就已經不想活了。此時卻不自殺,而是將沒有能力反抗的李雍按倒,將一包砒霜都塞進李雍的口中。可是,李董氏瘋瘋癲癲的,卻還記得李雍叫她去密室,便拿著短匕去了密室,見到蝶衣之後,她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殺死蝶衣,就在她身邊說些胡話。還好,沈子成和卓雲及時趕到,不然的話,李董氏瘋癲之下,天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沈子成暗歎一聲,有說因果報應,屢試不爽。李雍一輩子喜歡吃人,卻死在自己兒媳的手中。可惜了李董氏這一個大家閨秀,卻是已成了瘋子。
這邊,錦衣衛已經將李琨綁了個結結實實,兩柄鋼刀架在李琨的脖子上。守禦所的官兵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妄動。沈子成扶著蝶衣走了出來,厲聲喝道:“將守禦所從上到下給我搜一遍。不得遺漏!”
錦衣衛的緹騎們大喜,搜家乃是他們最喜愛的工作,可以隨手牽羊,還可以在年輕貌美的丫鬟們面前擺擺緹騎們的威風。一聽沈子成吩咐,誰也不甘落於人後,大步衝了進去。只聽沈子成對卓雲說道:“他們搜完之後,麻煩你搜搜他們,要是有人假公濟私,順手牽羊,不必客氣,把他們的手剁了來見我!”
卓雲抱拳道:“卓雲領命!”
那些緹騎們頓時滿腹熱情化作水漂,懶洋洋無精打采的朝府中走去。落在後邊的一個番子正琢磨著不能順手牽羊,還能如何佔點便宜的時候,忽然屁股上捱了沈子成一個大飛腳。沈子成笑罵道:“精神點,這案子辦得好,本官自然會獎賞你們。這錢不比順手牽羊來的踏實麼?一群沒出息的!”
一群錦衣衛聽到沈子成要賞,頓時來了精神,屁顛屁顛的撲進守禦所後院去了。
沈子成伸腳在李琨身上輕輕一踢:“李千總,你也有今日啊!”
“呸!”李琨翻了翻眼睛,看也不看沈子成,惡狠狠的在地上吐了口吐沫。
“好教你知道,令尊李雍,已經被你夫人用砒霜毒殺。你夫人現在已經瘋癲莫名,被扣在後院呢。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父子兩人惡貫滿盈,今日可也知道什麼是下場了麼?”沈子成笑眯眯的說道。
李琨臉色一陣暗淡,旋即又恢復了彪悍的神采,罵道:“那又怎麼樣?我李琨一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早就夠本了。你要殺要剮,隨便好了!”
沈子成冷笑道:“你想死得痛快,難哦。本官最近有幾個審問犯人的法子,還不知道是不是管用,正要勞煩諸位來試試。”
沈子成也不顧那些守禦所官兵的目光,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