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三個女人都大致符合他給路易斯的描述。照片是黑白的沒有關係,因為對許多人來說,頭髮的顏色,甚至因為隱形眼鏡的使用,眼睛的顏色是最容易改變的。阿弗納希望能聞到照片上的味道:他知道他可以聞出那種香水的味道。事實上,他只花了幾分鐘就挑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年輕女人從巴黎的一家藥店走出來。
“這張,”他對路易斯說。“這個女孩是誰?”
“你把她挑出來了,我感到很高興。”這個法國人沒有直接回答阿弗納的問題。
“為什麼?”
“其中一個人過去六個月來一直在瑞士監獄裡。”路易斯說。“第三張中的那個人死了。藥店裡的這個人叫珍妮特,荷蘭人。”
“她是誰?幹什麼的?”
“如果你給她的錢夠多的話,”路易斯回答道。“她替你殺人。”
他對這個訊息並不感到吃驚。雖然在國際恐怖活動中用槍來殺人的是男性,但其中也有幾十個女性。而且,很多參與恐怖活動——或者一般暴力犯罪——的女性都只起一個輔助作用。有些女性恐怖分子臭名昭著,像雷拉·科哈爾德、瑞瑪·埃薩·塔魯斯、特瑞斯·哈爾希、德國的烏爾裡克·邁因霍夫和葛布雷爾·克羅舍·提德蔓,或者美國的伯拉丁·多恩和凱瑟·布鼎。她們不僅僅負責管理安全屋,做監視員,或者開車把一個人從一個地方送到另一個地方。有幾個女人還裝炸彈,持槍械,劫持飛機,或者在國際恐怖活動中擔任指揮者。有些人順其自然地走上了這條道路,而有些人企圖證明女人跟男人一樣“棒”——恰恰就忘了她們的行為只能證明她們的行為跟男人一樣輕率和殘酷。
當然,阿弗納在接受訓練時就知道,不能低估女性恐怖分子,並不是因為這樣的事發生在卡爾身上了。“穆薩德”一直認為,女人在組織能力、設定圈套和對事業的投入方面不僅跟男人一樣強,而且比男人更強。她們比男人稍微遜色的地方,也許就是在使用機械的效率和受到攻擊時的預見性方面更容易出錯,用自己的手榴彈把自己炸死,或者陷入絕境時投降——不過,最後這點表明,跟男人比起來,女人的自我保護意識更強。在某些情況下,女人的這個特點只能使她們更加危險。
“誰僱的她?”阿弗納問道。
路易斯聳聳肩。
“我想只要誰能滿足她的要價,”他說。“我知道南美有很多人僱她。”
“她現在在哪裡?你能找到她嗎?”
“失業了,還沒有新工作。她住在荷蘭的一個海濱小鎮上。”路易斯說。“這個地方叫胡恩,離阿姆斯特丹大約三十公里。”
阿弗納點點頭。他知道胡恩在哪。“她是住在一座房子裡,還是住在一套公寓裡?”他問道。
“信不信由你,她住在遊艇上,”路易斯大笑起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性戀,還是既是異性戀也是同性戀。她跟一個女孩住在那裡。至少,在那裡的時候是這樣。但現在不在那裡。”
“你能搞清楚她什麼時候在那裡嗎?”阿弗納說。“當然,這是一筆交易。”
“我試一試吧。”路易斯回答道。“如果我搞清楚了,我就告訴你。除了業務費用之外,其他免費。”
“非常感謝。”阿弗納說。“你聽到什麼就跟我聯絡。”
隨後,他飛到了法蘭克福,其他人已經到那裡了。把卡爾的訊息告訴他的遺孀對漢斯和斯蒂夫兩個人來說,都是一次讓人受傷的經歷。阿弗納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只是聳聳肩。“她怎麼說?”漢斯重複了一遍阿弗納的問題。“她是不是難以接受?你希望她怎麼接受?”
“更重要的是,”斯蒂夫說。“我們還要多久才能找到那個殺死他的王八蛋?”
“很容易,”阿弗納說。“我們剛才還在談這件事,彆著急。”
他把路易斯告訴他的情況重複了一遍,說:“讓我們首先假定我沒有認錯照片上的那個人……”
“你認錯了嗎?”漢斯打斷他的話。
“沒有,我沒有認錯。”阿弗納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但你們誰都無法肯定這一點。好了,讓我們假定她就是進入卡爾房間的那個人,路易斯的情報是準確的,她是契約殺手,我們在倫敦格羅夫納酒店閒逛的時候他們就盯上我們了,然後派她來幹掉我們當中的一個。她做到了。好了,我們發現她在胡恩。我們怎麼辦?”
“殺了她。”斯蒂夫迅速地說。“還懷疑什麼?”
“我明白阿弗納的意思,”羅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