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盛年父親突然車禍去世,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理所應當由李井然回來繼承。
他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格局,李家的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這個病秧子,就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就比如說現在,李井然回國四天了,還住在酒店,連主宅都沒能進。
這樣懦弱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守得住那份家業。在別人看來,李井然手裡的財產遲早會被瓜分乾淨。由他來繼承遺產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黎昕聽完沉默了一陣,楚楚可憐的看著白亦。
“我好怕,你會幫我吧?”
白亦哀怨地看他一眼——都是些什麼破事!
白亦和黎昕走出酒店,一輛加長的林肯在門口等著。白亦很有跟班的自覺,趕緊加快兩步替黎昕把車門開啟。
她餘光瞟到黎昕翹起的嘴角,心說:李井然再溫良的外表也蓋不住黎昕i76700的CPU。
“少爺,請上車。”
黎昕從她身前經過,拍了拍她的頭:“服務不錯,待會兒賞你糖吃。”
白亦很有專業素質地目不斜視,任其調戲。
黎昕覺得無趣,撇撇嘴上了車。
白亦一開始就注意到司機一直在用後視鏡偷看他們,所以她輕易不和黎昕搭話。
車直達殯儀館,他們到達時停車場內已經滿是豪車。
黎昕在白亦的攙扶下走出車門,見到這等場面忍不樁臥槽’了一聲。
“看見那輛瑪莎拉蒂沒?我跟老爸蹭了好久都沒搞到手,等下別讓我看到那開來氣我的賤人。”
對於還在使用地鐵和公交車作為主要交通工具的白亦,舉目望去,每輛車都是四個輪子,除了顏色毫無差別。
黎昕滿腔憤慨無人懂,暗自發誓等到重獲自由,砸鍋賣鐵也要把那輛車買回家。到時開著它去接白亦上下班,要多拉轟有多拉轟。
這時迎面走來了兩個年輕人,比李井然略矮,長得都挺不錯。
其中一個面帶關切地開口說:“大哥,都讓你別來了,到時候又病了可怎麼辦。”
黎昕好久沒聽過這麼不入耳的關懷了,渾身細菌都跳出來造反。
他笑著回應:“我拿他那麼多遺產,他的最後一程怎麼能不來?可多謝你的關心了。”
李繼恆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隨即尷尬的扯開嘴角笑了笑:“大哥說的是,快跟我到裡面來,親戚們都到場了。”
黎昕點了點頭。
李井然很瘦,加之溫吞的性格使人看起來相當沒有存在感。雖然繼承了漂亮母親的優良基因,但總給人以上不了檯面的印象。
現在換成了張牙舞爪慣了的黎昕,一身平淡無奇的黑西裝也給他穿的像走紅地毯一樣,白亦跟在他身旁,有一種出席總統就職演說的錯覺。
禮堂大門朝兩邊敞開,黎昕穩健地走在人們矚目的中心,他目不斜視地走向離他父親最近的位置。本來站在那的是邱鳳華,見到如王者一般的黎昕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給他讓出了空位。
長子到來儀式正式開始,司儀說了一大堆煽情的廢話,莊嚴哀悼的音樂也無法喚回人們虛情假意的心。
在場的人不再關心棺材裡躺著的李耀祖,而是默默地觀察著這位一夜間變了個人的病秧子——李井然。
儀式結束,李耀祖連人帶棺成了一把灰。作為長子竟然沒有被安排說上一個字,連感謝來賓的話都被人代勞了。
黎昕沒這個心思去跟他們爭話筒,一直保持沉默到最後。直到散場前他才對李繼恆說了第二句話。
“明天我要搬回去,把房子收拾乾淨些,我不想看到讓人不舒服的東西。”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前幾排的大人物們聽清楚。他不顧李繼恆青白的臉色,帶著白亦揚長而去。
出門時正好刮來一陣風,黎昕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白亦趕忙拿出一個保溫杯,把熱水遞過去:“快喝點水,下午約了醫生給你做檢查。”
黎昕咳的死去活來,最後要靠白亦扶著他才順利上車。
他脫力的靠在椅子上順氣,竟是連抱怨的話都沒力氣說了。
白亦悄悄握住他的手,慢慢將溫暖傳遞給他。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她最熟悉,如果可以,她寧願用建康的身體跟黎昕換。
黎昕看起來很沒精神,好像剛才那不長不短的兩個小時耗盡了他的全部精力,在到達酒店時他已經睡著了。白亦實在不捨的把他叫醒,可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