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記得早年之時,那今年幼的表弟是個xìng格懦弱的愛哭鬼,遭那些同齡人欺負時,還要自己這個做表姐的出來保護。
可是,如今多年後重逢,他竟似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熊青葉那一拳頗重,那醉漢被打倒在地,更是掊著腫起的半邊臉哇哇直叫。
於桂枝被丈夫的叫聲驚醒,忙是奔上前去相扶。
“你給老子滾開,你個賤fù,竟敢勾引野漢子謀殺親夫啊。”
那醉漢不吃教訓,言語更毒,胳脖用力一擺,竟把於桂枝甩的一下子坐倒在地。
於桂枝這一倒不要緊,腦袋正好磕在了門角上,額邊頓時便淌出了血跡。
蓮兒卟得哇的便哭將出來,幾步撲過上去便去扶母親。
見得此狀,石韋不禁勃然大怒。
他怒視著那醉漢,厲聲喝道:“青葉,給我好好教訓這個狗東西。”
熊青葉那一拳還不過癮,他等的就是石韋這句話。
得到了允許,熊青葉雄健的身子衝上前去,一頓拳腳相加,只將那醉鬼打得鼻青臉腫,抱頭哭嚎著一個勁的求饒。
熊青葉那邊痛扁惡棍,只將左右街坊吸引了出來紛紛的隔著院牆圍觀。
那醉漢似乎平時也是個討人嫌的傢伙,那些鄉鄰們眼見他被一外鄉人痛打,卻無人上前拉架,不少人還指指點點的,暗暗罵他活該。
“表姐,你額頭破了,快讓我看看。”
石韋無視醉漢的嚎叫掏出絹帕來,輕輕的為於桂枝拭去額頭的血跡。
於桂枝從眩暈中清醒過來,當她看到那醉漢被打得滿地找牙時,不禁嚇得花容失sè。
她忙是搖著石韋的手臂道:“表弟你快停手吧離打就要把他打死了。”
石韋卻冷哼一聲:“這種連自己女兒死活都不顧的人,打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於桂枝身子一震,看看被打到吐血的丈夫,又看看一臉不以為然的石韋,愈發的焦慮。
“表弟你可不知他在這鄉里有許多要好的潑皮,你若是將他打死了,那些潑定定會去找你麻煩,姐姐可不想連累了你。”
於桂枝這話倒也不是虛言,那醉漢自稱什麼“李大蟲,”凡是有這樣稱號的,多半是禍害鄉里的潑皮惡棍,有那麼一幫惡棍同夥也不足為奇。
只是於桂枝卻不知他這表弟的來頭,在石韋眼裡只要他願意,整死那李大蟲其實比掐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當下石韋只淡淡道:“表姐無需為我擔心,出了天大的事,我自會一個人扛下。
於桂枝見卟不到石韋,愈發的惶恐不安。
眼見蓮兒哭得跟個水人似的,於桂枝只得又道:“那廝就茗再壞,畢竟是蓮兒的親爹表弟你也不想讓蓮兒看著他的爹爹被打死吧。”
這一句話卻是打動了石韋。
看著蓮兒那討人憐的小臉,石韋怒氣不禁悄然而息。
沉默了片刻,石韋喝止了熊青葉。
於桂枝娘倆兒,這才鬆了口氣。
石韋走上葬去,居高臨下俯視著那鼻青臉腫的醉漢冷冷道:“今天看在表姐的面上,饒你一命從今往後,表姐母女跟你一刀兩斷。”
說罷,石韋便轉身而去,拉起於桂枝便往外走。
“遠志,你要帶我去哪裡?”於桂枝一臉茫然,顯然還未明白石韋的用意。
石韋回眸笑道:“當年表姐照顧過我,眼下也該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從今往後,你和蓮兒就跟著我吧,你們娘倆兒離也不用過這等苦日子了。”
以石韋眼下的身份與地位,多養兩張嘴根本不是問題。
如果他沒碰上於桂枝也就罷了,但而今既讓她撞上,他豈能再留她跟著這醉漢賭鬼過那等暗無天日的苦日子。
“遠志,可是……”
於桂枝卻是驚愕萬分,怎也料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地步。
她看著地上的打滾的丈夫,再看看那行事有些不同尋常的表弟,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
石韋見她猶豫不定,便是一把將蓮兒上馬去,笑道:“蓮兒乖,跟舅舅去歷陽城吧,舅舅給你治嗓子,給你買好吃的。”
蓮兒一臉的怯意,不敢應聲,只巴巴的望向母親。
“我帶蓮兒先行,青葉,你照顧好我表姐,隨後跟上來吧。”
石韋也不去勸於桂枝,只懷攏著蓮兒,騎馬先行一步。
他知道於桂枝初逢大變,無法下決心,故是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