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小女孩,那還不鬧翻了天才怪。
念及此,石韋忙苦著臉道:“穆寨主的美意,石某心存感激,只是眼下石某已二十有三,難道穆寨主打算讓石某今後五六年裡都不得娶妻嗎?”
“這……”穆羽又生難色,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就豁然起來,笑道:“這個簡單,石御醫想娶女人儘管娶便是,只要這正妻的位置,給我們家桂英留下便是了。”
石韋這下就沒話說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為常事,而且並非是頭一房娶的就非得是正妻,穆羽的計劃天衣無縫,石韋現下已找不出理由來回絕。
“逼著人家娶你女兒,還要一直留著位子,這叫什麼事兒嘛……”
石韋暗自叫苦不迭。
那穆羽見石韋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便沉下了臉:“我家桂英將來那必是一等一的美人,能娶得她這般的妻子,那是你的福份,怎麼,莫非你還嫌棄我們的出身不成?”
石韋忙道:“穆寨主誤會了,在下本就出身於寒微,又豈會有那門第之見。”
穆羽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速做決定吧,石御醫你的命運,還有群漢人的性命,全都在石御醫的手下,你可要三思。”
他這是在威脅自己。
石韋權衡再三,便想這穆羽的手段雖然有點過分,不過終究也不是害自己,再者如今脫身要緊,略作退讓也無不可。
幾經思索之後,石韋便欣然道:“既是穆寨主有此美意,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穆羽見得石韋答應,立時大喜過望,言辭語氣什麼的,馬上都改,親熱得儼然已把石韋當成了自家的姑爺。
兩人既是定下約定,石韋便也就不再推諉,當即便說先給桂英看病。
當石韋回到床那邊時,穆桂英又向他付之純真一笑,稚聲稚氣的說道:“石哥哥,爹爹是好人,他不會為難你的。”
她聲音甜甜的,讓人聽著心裡便有癢癢的感覺。
“小姑娘,你爹確實是好人,他其實也沒為難我,只是逼著我要娶你為妻。”
石韋心下本有些不爽,但看著那張嬌巧天真的小臉蛋時,彷彿心頭的鬱悶也被風吹散了。
此刻他所想的,只剩下如何治好眼前的穆桂英。
念及此,他便溫和一笑,寬慰道:“你放心吧,哥哥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
穆桂英點了點頭,眼眸中全是信賴。
石韋便向那穆羽道:“子午兩時乃是陰陽交替之時,令千金於此兩個時辰出現四肢不收的病象,想要治療,必然要從此處著眼。”
“陰陽?”穆羽一臉茫然,顯然他並不通醫理。
石韋接著叫他拿來筆墨,他沉思片刻,便提筆寫下一方。
方子中只有一味藥,小柴胡。
穆羽看著那簡簡單單的方子,疑道:“石御醫,我閨女這病如此怪異,難道只用一劑小柴胡就夠了嗎?”
石韋淡淡道:“這小柴胡能調和陰陽,應該能治這寒熱定時而作之病,姑且給令千金投以二帖一試,我再輔以針灸,估計不出數日便可開始有效果。”
穆羽知道石韋了得,自也就不敢再多問,忙是拿了藥方,喝令手下連夜下山去抓藥。
自當晚石韋和穆羽約定之後,那穆羽便將石韋待之為上賓,除了暫時不讓石韋離寨之外,全寨上下對他是無有不敬。
幾天之後,穆羽派出去打聽的人帶回了訊息,言是朝廷中果然有位叫做石韋的翰林醫官使,在護送遼國使臣南下的途中失蹤。
與此同時,穆林英在石韋的治療下,病情也漸漸的有了起色。
這個時候,這穆羽便萬分的確信了石韋的身份。
得到了穆羽的信任,石韋便修書兩道,一道是送往汴京以報平安,另一道則是給真定府的地方官員,從中為穆羽的招安搭橋牽線。
經過來來回回半個多月的訊息往來,真定府方面得到朝廷的首肯,確認了石韋的身份,很快便派人前來相談招安事宜,並確認石韋的安全。
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石韋方始確信自己終於脫離了險境。
而為了向穆羽表示誠意,石韋則不得不在真定府官員的面前,與那穆羽寫下了一紙婚約,以安撫穆羽之心。
諸般事宜敲定,那穆羽便挑了個黃道吉日,決定率領全寨兩百多號兄弟,下得太行山前去投歸朝廷。
這日黃昏時,整個穆柯寨的人都有收撿行李,準備明天一早就下山“從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