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拱手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李煜一屁股坐下,指著石韋道:“石韋,潘佑是你的薦主,你便回去替朕警告他,朕念在他東宮伺奉之情,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若他再敢上表冒犯於朕,休怪朕無情。”
原來李煜不是生自己的氣,他這才微鬆了一口氣。
聽李煜這話,似乎是潘佑又給他上了勸諫表,這才惹得他下了這最後的通碟。
從李煜的口氣中,石韋隱然已聽到了幾分殺氣,他明白,李煜這絕不是在嚇唬潘佑,下一次潘佑若再上表,那便極有可能是他人頭落地之時。
這般一推想,石韋心中不禁一寒。
他忙是輕咳一聲,從旁勸道:“陛下息怒,微臣想潘大人的上表,雖然言辭過激了一點,不過也是出於一片為國忠心,臣請陛下……”
“放屁!”
未等石韋說完,李煜竟是以一句粗口打斷了他。
這一聲“放屁”,與李煜的那些曼妙的詩詞美句,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就連旁邊的小周後聽了,也不禁吃了一驚。
“朕告訴你們,朕就是國,國即是朕,潘若對朕不敬,便是於國不忠,他再敢如此放肆,朕就要他的人頭落地。”
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石韋情知沒辦法再勸,自己倘若再多說一個字,只怕李煜正在氣頭上,當場要砍了自己的人頭也不是沒有可能。
石韋不敢再吱聲,只將目光轉向小周後,想要請求她的幫助。
小周後看在眼裡,旋即會意,遂是笑道:“陛下息怒,臣妾記得,當年陛下迎娶臣妾時,本想風風光光的迎臣妾入宮,那班大臣卻皆反對,唯有潘大人一力支援,可見這潘大人還是忠於陛下的。”
小周後這是在委婉的替潘佑說話。
從前之時,只聽人說李煜對小周後寵愛至極,對她的枕邊風是言聽計從。
石韋猜想著小周後這般一開口,多半能息了李煜的怒氣。
誰知李煜臉色依舊鐵青,擺手冷冷道:“此等軍國政事,皇后就不必干涉了,朕自有主張。”
李煜竟是如此冷淡的拒絕了小周後的勸!
小周後臉色頓是微微一變,還望石韋一眼,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那意思自是在暗示他:潘佑這回真的是惹下了大禍,本宮也幫不了他。
到了這般地步,石韋心知已無可挽回,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去潘府,把李煜的警告帶給潘佑,無論如何要阻住他,不讓他再有衝動之舉。
當下石韋便領了旨意,告退離宮,冒著風雪徑直趕往潘府。
“這麼冷的天遠志你還來,莫非是有什麼要事?”一入客堂,潘子君便笑著迎了出來。
石韋連口熱茶也來不及喝,神色凝重道:“子君,潘大人可在否,我有要緊事要告知。”
潘子君搖頭道:“遠志你來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