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柴宗訓心情激動之下,忽然間大咳起來,只咳得聲嘶力竭,幾乎要背過去氣一般。
“王兄,你怎麼了,王兄……”柴郡主眼瞧著兄長這般樣子,頓時便慌了神。
見得此狀,石韋果然上前,將柴郡主輕輕的拉開,說道:“郡主,鄭王殿下有病在身,不宜太過激動,你且退開一邊,讓我來為他診視診視。”
兄妹相見,柴郡主也是一時忘情,這時才想起石韋來,忙對兄長道:“王兄你莫擔心,這位石御醫是汴京最好的名醫,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說罷,她又向石韋道:“石御醫,王兄的病就全指望你了。”
“郡主放心,下官自會竭盡全力。”
石韋並沒有做出什麼承諾,他觀柴宗訓的面相,畢竟表面看起來已有病有膏荒之相,就算他能夠想到治法,怕也未必有足夠用藥的時間。
他當下坐於榻邊,靜心的為柴宗訓診脈。
號過脈相之後,又詳問了一番柴宗訓的症狀,細觀了他的面相與舌色。
一盞茶之後,石韋的本是平淡的眉頭,這時卻反而緊凝起來。
看著石韋這副表情,柴郡主的心情間時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問道:“石御醫,王兄這病,可還有得救嗎?”
石韋並未回答,卻反而叫去把王府總管叫來。
過不多時,那頭髮花白老總管蹣跚而入,石韋便問道:“最近幾月內,王府中可有人出現咳嗽、胸痛,或是厭食等症狀?”
那老總管撓著頭想了半天,說道:“好像有,前幾天還有人因咳嗽得不行,跟小的告假來著。”
“果然不出我所料。”石韋微微點頭。
聽得這話,柴郡主愈加的焦慮疑惑,忙道:“石御醫,王兄這病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你可別嚇我。”
石韋不再隱瞞,直言道:“不瞞郡主,鄭王這病並非不能治,只是他得的乃是癆病,卻可能會傳染給別人,治起來恐怕得費一番周折。”
一聽得有“癆病”二字,左右之人無不變色,本能的都後退了一步。
就連柴郡主也是花容驚變,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這癆病就是所謂的肺結核,在古代之時,又被稱為“白色瘟疫”。
其實這癆病僅僅也只是透過唾液來傳播,只要能做好有效的衛生措施,在飲食與飲水上做好隔離措施,癆病的傳染很容易就被阻止。
因是古代的衛生設施差,人們的自我保護意識又不強,故而這癆病和大多數的疫病一樣,都會讓人們聞之色變。
這時,那老總管卻道:“可是先前咱們也請了幾位郎中,他們也沒說殿下得的是癆病,只說殿下是血氣不足,要補氣養血而已。”
石韋頓生疑心,便叫把前幾位郎中的診斷方子拿來。
老總管將方子尋來,石韋翻看了一番,心中的狐疑不禁愈重。
按理說,癆病雖然可怕,但要診斷出病因卻並非什麼難事,只是那幾位郎中的診斷結果,卻似事先都商量好的一般,均診為了氣血不足。
這時,石韋就更加有理由相信,那甘遂隱報鄭王病情絕對是真,而且這些來診視的郎中,也很有可能事先已被買通,故意給出錯誤的診斷,以此來耽誤鄭王的治療。
如此看來,確實是有人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柴宗訓就此病亡,而根據甘遂的背景來看,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趙光義。
想起歷史上趙光義毒死李煜,逼死小周後之舉,石韋有理由相信,趙光義欲要置柴宗訓於死地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以絕後患。
“可是,趙匡胤也沒急著想要柴宗訓死,他趙光義又急什麼,莫非他這麼快就進入角色,儼然已把自己當做了下一任皇位繼承人的唯一人選,提前忙著給自己除絕隱患了嗎?”
石韋心中揣測時,柴郡主已怒罵道:“這些房州的庸醫,真真是該死,差一點害死王兄,石御醫,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王兄呀。”
石韋寬慰道:“郡主放心,幸虧咱們來得及時,鄭王殿下這病還未到不治的地步,只要你們一切依我所說,我必保鄭王殿下安然無恙。”
床上的鄭王,咳著說道:“石御醫,你想怎麼做只管說,本王聽憑你吩咐便是。”
有了鄭王的這句話,石韋便可以放心的施展拳腳。
當下他便以命令的口氣,做出了一番部署。
他先是令那老總管將那些有癆病跡象的王府中人,統統都隔絕起來,不許他們與外人接觸,接著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