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韋,你如果能饒我一命,我保證以後會安分守己,絕不會再做半點傻事,你原諒我吧。”
到了生死之時,徐弦再也顧不上什麼顏面,奴顏婢膝的向石韋開口求饒。
那個曾經的南唐首輔,跟自己鬥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肯低下那所謂高貴的頭。
石韋心中一陣的痛快。
他手中的刀,卻反而越握越緊。
“徐弦,你屢次三番的挑戰我的忍耐,我能留你到現在已經很仁慈,安心的去吧,去和你那寶貝兒子團聚去吧。”
“等等,石大人,我——”
石韋無心再聽他的辯解,手起刀落,那徐弦悶哼一聲,便成了一具死屍。
石韋把刀子往地上一忍,回過頭來,包括楊延琪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震,紛紛側目,不敢正視石韋。
楊延琪愣怔一會,方才清醒過來,揮手喝道:“還不快把屍體抬走,好好處置,休要留下什麼蛛絲螞跡。”
左右部下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一窩蜂上前,將那血淋淋的屍體抬了出去。
楊延琪又一使眼色,其餘人也退了出去。諾大的破廟中,只餘下了她二人。
楊延琪看著地上的血跡,嘆道:“沒想到你也有這殺人的勇氣,我還以為你會交給我處置呢。”
“換成別人。我說不定真還不想動手,不過這個徐弦跟我仇怨太深,我非得親自出手才能解心頭之恨。”石韋邊說邊擦著手上的血跡。
接著石韋又問楊延琪如何抓到了徐弦。
楊延琪便道自那晚之後,她就派人在徐家門外去盯梢,發現刺殺案發的第二天,徐弦便從後門而出,很低調的出城而去。
按照石韋所提供的線索,徐弦至少在半月之後才會離京往淮南赴職。而今卻鬼鬼祟祟的提前離京,顯然是心懷鬼胎。
於是楊延琪便帶了幾個得力的親信家將,埋伏在離京南下的道上,扮作是土匪將徐弦綁了來事先約好的這座破廟。
聽過楊延琪的這番描述。石韋笑道:“你幹綁票這一手還是這麼幹淨利落,不愧是有豐富的經驗啊。”
石韋的言外之意,顯然是在暗示當初她綁架自己之事。
楊延琪白了他一眼,“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綁了你,把你也囚在我手裡邊。關你個一年半載的,讓你也享受享受我當年的待遇。”
石韋馬上一臉認真,點頭道:“那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到時候我定然夜夜鞠躬盡瘁,以彌補當年慢怠小姐你的過錯。”
他那一句“夜夜鞠躬盡瘁”。故意加重了語氣,明明有邪蕩之意。卻偏偏配上一副正經的表情,把楊延琪聽著“噗”的一聲就笑了。
殺人的餘味尚未了,楊延琪那嬌豔的笑容,卻又勾起了石韋心中邪念。
趁著她掩面失笑時,石韋一把便將她拉入懷中,嘴巴跟著就不安份的在她臉龐脖間遊走起來。
楊延琪哼吟了幾聲,忍著那份酥癢的快感,還是不情願的將他推開。
“門外還有我的弟兄呢,你安份點行不行。”楊延琪目光瞟了一眼門外,生怕被自己的部下看到。
石韋瞟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這般地方確實不是舞風弄月的之地,遂是將心裡那壞心思也就收了。
徐弦到底也是朝廷命官,為免節外生枝,處置完屍體之後,石韋便和楊延琪分道揚飆,各自走不同的方向回往了洛陽城。
還往洛陽城的第二天,石韋便接到了二皇子的邀帖,邀他前往王府去赴一場文會。
趙光義被改封為秦王后不久,德昭便從武功郡王升為了趙王,同時兼任了河南府尹。
這一次的升遷之後,德昭手中便握有了不少實權,特別是其治下的河南府尹,因是官轄京師洛陽,故而地位極重。
自打升遷後,德昭為公事所累,很少再有閒情辦什麼文會,石韋粗粗一算,距離上一次的以文會友,大概都快有三個多月了。
文會從午後開始,一下午的時間,眾賓僚賦詩作詞,各顯才華。
石韋詞才絕豔,這才洛陽城的文人中也是流傳已久的,這一回他既是來了,自然要被眾人捧上臺獻詞一首。
石韋沒辦法,自然少不了再“剽竊”一首後世的名篇,贏得個滿堂的喝采。
詩詞比拼之後,文會便照例進入自由交流的環節,眾文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彼此討論詩文,交流心得。
德昭則將石韋召入了園中的石亭,這裡既能看到眾文友的身影,又相對有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