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他受牢獄之災時,這黃柏為了擺脫干係,登門公然退婚,結果被石韋仗著熊青葉的威風,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唬得他灰頭土臉的嚇走。
再到後來,石韋幾經起落,混到了今天的高位,似黃柏這種只見過一面的小角色,也就忘在了腦後。
卻沒想到,如今衣錦還鄉,故地重遊時,竟然會再次碰上。
石韋同樊佩蘭對視一眼,師孃那眼神,顯然也認出了是誰,顯得十分的意外。
石韋依稀記得,當年那黃柏雖然有些小錢,但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土財主似的,而看他今天這囂張的陣勢,好像是發了大財一般,牛氣得很。
好奇心起,石韋便將店小二拉了過來,問道:“我說小哥,不知馬上哪位是什麼來頭,看起來很霸道的樣子。”
那店小兒奇道:“這位客官一定是外來人吧,連咱們採石首富黃老爺都不認得。”
採石首富?好大的名頭啊。
以石韋這般身份和見識,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採石首富。就算是天下首富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小人物而已。
那店小兒當然不知石韋來路,那口氣好似黃柏這個所謂的採石首富有多麼了不得似的。
石韋接下去再問。卻才問出了那黃柏發跡的原由。
原來當初宋軍滅南唐時,黃柏見風使舵,糾集了鄉中一幫地痞無賴。主動的把採石鎮的南唐地方官綁了,開門向宋軍獻降。
便是因此,黃柏跟駐當塗一帶的宋軍結上了關係,在宋軍的庇護下,趁機強搶採石附近的許多田地。
再到後來,黃柏又透過賄賂等手段,跟現任的當塗知縣結成了義姓兄弟,在知縣的保護下。用各種手段瘋狂的斂財,幾年的功夫便成了採石首富,而且在整具當塗都是數一數二的富豪。
“這個黃柏,倒還真有些眼光,懂得趁機發一筆亡國之財呢……”
石韋心中暗道,看著坐著新娘的huā車,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又問道:“這位黃老爺如此了得,他這回嫁女,怕也嫁得不是一般的人家吧。”
店小兒馬上道:“哪可不是,黃老爺的千金,嫁的正是他那義兄宋知縣的公子。”
原來是強強聯合啊。
旁邊的熊青葉湊將近來。低聲道:“公子爺,這老東西不就是當年在平安堂欺負你的那個傢伙麼,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他。”
熊青葉也認出了黃柏,若不是當初仗著他的面子,那一次也沒辦法把黃柏唬走。
石韋卻擺了擺,不以為然道:“咱們是衣錦還鄉來的,何必為了一隻螻蟻壞了心情,別管他了。”
石韋若想弄死黃柏,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但到了他這個地位,跟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反而有**份。
石韋無心動手,熊青葉也就不再做聲,只坐在那裡吃著餛飩,看著黃柏一行囂張的從眼前經過。
那黃柏騎著高頭大馬從餛飩攤前經過,昂首向前,旁若無人,根本連石韋看都沒看到,更不用談認出他來。
只是,他才從石韋旁邊經過,便大聲喝道:“這是誰家的攤子,竟敢擋爺的路,還不快給我撤了。”
黃柏的送親隊伍佔了大半個街道,堵得行人沒辦法走,餛飩攤只不過佔了街邊一角,便讓他看得心煩。
那小二見狀,嚇得魂不守舍,邊是道歉,邊是忙乎著往裡收凳子。
那黃家的僕丁卻瞧著不爽,主人剛剛開口,他們便一窩蜂的衝過來,手腳並用,不但將攤子給砸了,連那來不及收攤的店小兒也一頓的暴打。
樊佩蘭等見狀,紛紛皺眉,無不面露厭惡之狀。
石韋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冷肅之色悄然而生。
他本是想在這裡安靜的吃碗餛飩,並沒想找那姓黃的晦氣,誰想這廝如此的蠻橫霸道,竟然擾了自己吃餛鈍的雅興。
石韋這下就火了。
他把筷子“啪”的放桌上一摔,大聲道:“大白天的,一群野狗個叫個不停,還讓不讓爺我吃餛飩啦。”
石韋背對著身,黃柏一眾無人能夠看到他的面容。
那一臉囂張的黃柏,在這採石城也霸道慣了,眼見有人竟敢跟他這般無禮,不禁勃然大怒。
“哪裡來的臭小子,敢敢爺大呼小叫,還不給我打!”
黃柏一下令,十幾號僕丁個個兇眉惡眼,一窩蜂的便撲了上來。
石韋卻紋絲不動,根本連躲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他根本就不用躲。
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