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片刻,石韋長吐一口氣:“好了,這藥小姐晚上再洗,到時候手臂上的印子就應該消了。”
宋澤蘭趕緊將袖子捋了下來,抬頭看著石韋道:“多謝石大人。”
“舉手之勞而已。”石韋淡淡一笑,收拾起了藥箱,又道:“小姐回去照顧侯爺吧,我先走了。”
宋澤蘭遲疑了一下,忙道:“我送送你吧。”
石韋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容她跟著自己同行。
二人一路在府中並肩而行,石韋只想著起緊走人,話也不肯多說一句,彼此間的氣氛便有點沉悶。
宋澤蘭也是低頭不語,腦子裡本是有許多話,但每次到嘴邊卻又yù言又止。
眼看著穿過幾條沿廊到要到大門口了,宋澤蘭咬了咬牙,忽然說道:“石公子,我向你賠不是了。”
“賠不是?小姐這是做為何?”石韋不解道。
宋澤蘭不好意思道:“方才在〖房〗中裡,爹爹說的那話……我確實不該和爹爹背後議論石公子,還望石公子恕罪。”
石韋想起了方才之事,對於宋澤蘭的敢作敢當,請動的認錯頗有些意外。
看來眼前的這位侯爺千金,倒也不是那種jiāo生慣養的蠻橫小姐。
石韋對她刮目相看之際,心中隱約便生了幾分好感。
只是頭腦中的那份理智卻很快告誡他,眼前這女子惹不起,不可因為一時的好感就誤了大事。
於是石韋便擺手道:“小姐你無需道歉,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這人鄉里出身,就是有點粗,小姐你看不上我也是正常。”
以宋澤蘭的身份地位,多少豪門公子巴不得能有機會,在她的面前炫耀賣弄,顯示自己的修養風度。
而今石韋卻如此坦然的“自貶”身份,他的這種反常的舉止,非但沒有加重宋澤蘭對他的壞映像,反而讓是這位名門小姐,對他產生了一種更強烈的好奇心。
“前面再有兩步就到了,小姐不用再送,我自個兒認得門,咱們有緣再會了。”
說罷,石韋不待她回應便揚長而去。
為了顯示向宋澤蘭再次證明自己的粗俗,他還趁著背對著她之際,故意的撓了撓屁股。
如果是放在昨天的話,宋澤蘭看到他這般舉動,只會更加厭惡,更加深對他粗俗的認識。
但是現在,看著石韋撓屁股的舉動,她卻是掩面而笑,竟覺著他甚是有趣。
片刻間,石韋的人影已遠去,很快消失在一處拐角的沿廊,只留下一排長長的腳印。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看著雪地上的腳印,宋澤蘭喃喃自語著,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sè。
……………………………………
石韋撓著屁股“逃”出了宋府,回頭見宋澤蘭沒有跟上來,這才暗鬆了口氣。
他抖了抖身子,很快恢復了淡定從容,拎著他的藥箱信步走出了宋府。
就在石韋剛剛走下高階時,一輛馬輛停在了宋府門前,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柴郡主。
兩個人一碰面,不約而同的一怔,似乎誰也想不到對方會出現在這裡。
柴郡主眉頭微微一凝,問道:“石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這樣的,宋侯爺突生疾病,下官的那些屬下無能為力,所以下官才不得不跑一趟,還請郡主莫要誤會。”
石韋從容的解釋,還特別加上最後一句。
他是看到柴郡主那疑huò的眼神,以為自己是言不由衷,揹著她偷偷的跑來向那宋小姐獻殷勤,故才委婉的解釋自己的“清白”。
柴郡主會意,嘴角掠過一絲安心的笑意,方道:“原來如此,我是聽聞宋伯父生病,所以才趕著來探望,既然有石大人出馬,看來宋伯父的病當無大礙了。”
石韋便將宋元翰的病情,以及自己如何醫治之事,簡單的向她說了一遍。
柴郡主聽罷稍稍點頭,回頭向自己的貼身shì婢烏梅吩咐了幾句。
那烏梅邊點頭,邊是悄然向石韋目送媚眼,那般眼神,讓他隱隱覺著這主僕二人在醞釀什麼“yīn謀”。
柴郡主吩咐完烏梅,又向石韋道:“我還要去瞧瞧宋伯父,就不跟石大人多說了,咱們下次再聊。”
石韋忙往旁一站,給柴郡主讓開一條路,目送著她主僕二人進了宋府。
石韋也沒多想,喚了自家馬車來,打算上車徑直回府。
就在他剛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