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死了。”北澤帶著哭腔說道。
“能給我們詳細地說一說嗎?”不二淡淡地問道。
北澤的殺人方式跟乾猜測的一模一樣,在田中喝的水杯裡下了安定片,隨後用一旁的鐵錘砸向田中的頭部,將她拖進了浴室,放進浴缸裡,開啟熱水,在她的手腕處狠狠地割了幾刀,由於水的溫度過高,加快了血流的速度,手腕上的傷口一直沒有癒合。
“她那天就是穿著紅色的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任憑我被那些人欺負……”北澤嗤笑一聲,“呵呵……我就想讓她嘗一下被欺負的滋味,呵呵……”
聽著這笑聲,菊丸打了一個寒顫,惟宗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外套。
“那你為何要撕掉她的日記?”不二問道。
“她在日記裡寫她後悔扔掉那個女兒,光寫有什麼用,呵呵……為何不再體驗一番後悔,當初沒有幫我的後悔!”北澤輕輕一笑,“我就想讓她後悔,讓她悔不當初,我恨她,恨她把我一個人丟下,他們扯我的裙子,撕爛我的裙子,嘲笑我的口音,嘲笑我的長相,他們那些人還嘲笑我的腿長得不好看。她就這麼看著那些人嘲笑我。”
惟宗微微蹙起眉頭。
“為何要拋屍,佈置成自殺現場不好嗎?”不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是啊,為何要把她丟掉呢,讓她在浴缸裡自生自滅不是更好嗎?”北澤喃喃自語,“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我不姓北澤,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聽我爸媽說,我是棄嬰,他們是在一株櫻花樹下撿到我的,就是六角町十字路口的米花公園裡的櫻花樹下。”
惟宗合上了筆記本,菊丸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列印出來,拿給不二。
不二點了點頭,將筆錄推到了北澤面前:“北澤小姐,你看一下,確認無誤後簽字蓋手印吧。”
北澤抬手將鬢間的髮絲捋到耳後,看也不看地抓起手邊的筆在筆錄的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手印。
不二將筆錄收好,夾在資料夾裡,站起身,朝女警點了點頭。
女警走上前,從腰間摸出了銀白色的手銬,拷在北澤的手腕上,將她帶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惟宗一眨不眨地看著北澤的背影,猶豫片刻,開口說道:“北澤小姐,你母親姓田中,叫……田中優子。”
北澤停下腳步,訊問室裡一片死寂,過了一會,她抬腿走出詢問室,轉身的瞬間,惟宗看到那張乾淨樸素的臉上佈滿了淚水。
從詢問室裡出來,天已經黑盡,路上的燈光組成了一條燈河,一直延伸至前方,惟宗站在窗前,雙手揣進風衣的衣兜裡,靜靜地看著燈河,口中撥出的氣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形成了一大片白色水霧,一隻手伸了過來,在那片水霧上畫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惟宗轉過頭,對上了一雙笑吟吟的貓眼。
“小聞聞在想什麼喵?”菊丸大貓歪著腦袋問道。
“如果……她知道她是她的母親,還會殺她麼?”惟宗不答反問,口中的她分別指的是誰,菊丸也能分得清楚。
“不知道喵,或許會,又或許不會,這種事情我們又不是當事人,也不在那個環境中,所以沒有辦法回答喵。”菊丸大貓搖了搖頭。
玻璃上的水霧漸漸散去,笑臉也消失了,惟宗又哈了一口氣,水霧逐漸擴散,那張笑臉若隱若現。
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惟宗撇過頭,對上那雙圓溜溜的貓眼,只聽那人正兒八經地說道:“小聞聞不要想這麼多喵。”
“呵呵……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想這麼多?”身後傳來不二溫柔如風的聲音。
“不二不二,小聞聞陷入了青春前期的不安情緒,我正在安慰他喵。”菊丸大貓猛地拍了拍惟宗的肩膀。
一道黑線爬上了惟宗的後腦勺,什麼叫青春前期的不安情緒。
“那安慰出什麼結果了麼?”不二笑道。
“結果就是我們都餓了喵,要吃飯了喵。”菊丸大貓笑眯眯地說道。
此時,惟宗的五臟廟非常配合地叫了一聲。
月色朦朧,清冷的月光透過鐵欄杆的縫隙灑落在房間裡,一面色蒼白的男子盤腿坐在床上,微微仰起頭,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光華。
他睜開雙眸,看著那方塊大小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揚,唇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嫵媚的桃花眼彎起:“呵呵……又一天過去了。”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卻又不失原來的磁性。
“時間過得真是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