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癟嘴,拿著表格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不二與惟宗可以進去。
進入了會客室,一道透明的玻璃窗將房間一分為二,惟宗看著窗後面的那道緊閉的門,揣在褲兜裡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門開了,一剃了光頭的男子走了進來,腳腕上的鐵鏈與地面摩擦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惟宗死死地盯著男子嘴角的那顆黑痣,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拍,回過神來,坐到了桌前的凳子上。
“你們是誰?”男子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嘶啞。
“搜查一課三系不二週助。”不二笑眯眯地說道,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惟宗,“這是我的同事,惟宗聞。”
“又是警察?”男子歪著頭看了一眼,冷笑道,“看起來還是日本的警察。哼,日本的警察找我做什麼?我又沒有在日本犯事。你們是不是管得寬了點?”
“沒犯事麼?”不二嘴角微微一揚,“惟宗警官,交給你了。”
“是。”惟宗將手上的資料放在桌子上,翻開第一頁,貼到玻璃窗上,“松下小五郎先生還記得二十一年前若野村桐山一家的縱火案麼?”
松下一愣,瞳孔猛地一縮,過了一會,他嗤笑一聲:“我知道那個案子,當時電視上不是說你們警方認為這是一起他們家孩子玩火不小心導致的失火案麼?”松下身子往後一靠,斜眼看著惟宗,“怎麼?警官認為我和這起案子有關係?你們是瘋了還是傻了?一群神經病,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
“松下先生記得還真清楚。”惟宗抿嘴一笑,將資料重新放到桌上,開啟了查案模式,“二十一年前的事情,松下先生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難道說松下先生經歷過?或者說那把火是松下先生自己放的?”
會客室的空氣頓時凝結。
松下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顫抖。
“資料上顯示,二十一年前,松下先生所在的松下組曾經與山口組在若野村附近發生火拼,松下先生受傷,隨後被家人送到了美國治療,出入境記錄表明松下先生是在那場火災發生以後的一個星期才離開日本,而火災的發生時間與火拼的時間相隔了有半個月,如果接近三個星期的時間段就是媒體口中的隨後,那麼這位記者的國文可以肯定是體育老師教的。”惟宗嘴角依舊揚起一個弧度,他抬頭看向玻璃窗那邊面色鐵青的松下小五郎,“松下先生,您怎麼看?”
松下小五郎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從火拼後到火災發生的這段時間松下先生在哪裡?火災發生的時候松下先生在哪裡?火災發生以後的每個晚上松下先生有沒有做噩夢?”
“我……”
“還是我來替您回答吧,松下先生。火拼後到火災發生的這段時間松下先生在桐山家裡養傷。火災發生的時候松下先生在火災現場附近圍觀。至於松下先生是否每天晚上做噩夢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
“我說的對嗎?松下先生。”眉頭微微一挑,惟宗看著松下。
不二的唇邊露出一抹淺笑,沒有說話。
會客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松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守在門口的警察走上來,一邊一個雙手鉗制住松下的胳膊,將他強行押坐在椅子上。
“還是我說錯了?”待警察離開後,惟宗問道。
松下死死地盯著惟宗,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惟宗早已被大卸八塊。
過了許久,松下開口說道:“就是那個賤丫頭!不就是跟她做了一次嘛!就要死要活的,還說要報警抓老子!TMD,所以老子就找人一把火燒了他們家,燒得一乾二淨!別以為救了老子,老子就會感恩戴德一輩子,惹毛了,老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不二弓起手指頭輕輕地擊打著桌面,發出很有頻率的“篤篤篤……”的聲音。
“是這樣又如何?”松下咧嘴一笑,“這個案子已經過了時效性,你們能拿我如何?”
“的確不能拿你如何呢?”不二陡然睜開雙眸,冰藍色的眸光射向松下,他從褲兜裡摸出了錄音筆,按下播放鍵,方才的對話一字不漏地播了出來,“如果這份音訊傳播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波動呢?呵呵……看起來挺有趣的。”
“會讓日本的百姓認為你們警察是多麼的愚蠢!”松下繼續笑道。
“也會讓日本的百姓對你們松下組更加的痛惡,從而導致松下組被政府強行取締。呵呵……不知道哪一個的後果更嚴重一些呢。”不二微微闔上雙眸,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