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呢?
邵涵的揹包就掛在他的肩上,裡面除了幾件日常毛衣和外套,只剩下兩包泡麵。
他們不敢在城市裡多做停留,超市什麼的都是喪屍的高度集中區,他們既沒有武器也沒有誰受過特殊訓練,平時人越多的地方越是需要規避的地方。他們現在僅餘的吃的,都是看著情況不對從家裡逃出來時帶上的,數量實在匱乏,能撐上七八天已經出乎他們意料了。
睏意和飢餓一波波向邵涵襲來,他努力抑制著頭暈,眼睛四下掃著,想利用平時在野外的知識找找附近是否有能吃的植物。
揹包裡的那點東西是留著救命的,不到最後他都不會去動。
今年的天氣反常,地表植物也長得稀疏,邵涵好不容易在林子前看著一小撥艾草,正準備摘下來晚上煮煮當晚餐,就聽到在高處放哨的宋波低喊了一聲:“有喪屍!”
人群聞聲頓時騷動起來,女人一把捂住小孩嘴巴,更緊的蜷在一起,男人在外圍圍成一個圈,捏著木棍菜刀什麼的,戰戰兢兢的望向宋波的方向。
幾個膽子更大和壯實些的男人,捏著工具向宋波那邊跑。邵涵想了想,撐起身體也跟著跑過去。
“那邊。”
宋波指了指不遠處的林子,裡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其實不用他說,獨屬於喪屍的那股子臭味已經飄了過來。
隔了一分鐘不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跌跌撞撞從林子裡跑出來。那男人沒想到林子外會有人,楞了兩秒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大聲喊起來:“救命!有怪物!會吃人的怪物在追我!”
邵涵牙床磨了磨,這突發的狀況已經將他的疲倦瞬間擠到爪哇國。對於這男人的大吼大叫,他恨不得一巴掌給他拍過去,直接拍暈了免得他繼續腦殘。
旁邊的宋波顯然也是同樣的心思,急促低吼了一句“閉嘴”,還來不及多說,後面跟著的喪屍也已經跌跌撞撞衝了出來。
喪屍沒有方向感,動作也僵硬,純粹跟著人的味道跑,在樹林中被樹枝絆著走得還慢,出了林子再聞到這麼多人肉味兒,頓時就不淡定了,喉嚨興奮得咯咯作響,改向宋波他們一撥人撲過來。
還好只有兩隻。
邵涵將撲過來的一前一後兩隻喪屍讓給旁邊的幾個男人,仔細觀察著林子裡的動靜。
這玩意沒智力,也不懂得什麼叫潛伏。林子裡現在很安靜,看來跟著這人過來的只有兩隻。
五個大男人圍著兩隻喪屍,還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現在大家都知道即使不被咬到,喪屍的指甲骨頭刮出傷口也同樣會感染,因此就更加的小心。
邵涵瞅準時機,將手裡削尖的木頭棍子一下子戳進喪屍眼眶,另外一個男人也是提著菜刀一頓猛砍,頓時腦漿汙血橫飛,濺得幾個人滿頭滿臉都是,兩隻喪屍也砰地一聲直直倒在地上。
顧不上去收拾,隨手抹了一把臉,邵涵沉著臉走向已經癱在地上的男人。
大概這滿頭滿臉的血和腦漿真心嚇人,本來都癱平的男人一個哆嗦又坐起來,嘴巴張張合合,擠出兩個字:“謝謝……”
無視男人滿臉感激,邵涵眼睛從頭到腳掃了他一遍,眼神在他肩上停頓了一下:“你受傷了?”
“啊……我……”
繼續無視男人的無措,邵涵嘴唇抿得極緊。
看得出來是抓傷的痕跡,這代表這個男人已經被感染了,很快會變成第三隻喪屍,留不得。
殺還是放了?
另外四個男人也是面面相覷。其實這個隊伍最開始的人數遠大於目前的數字,但是隨著逃亡,人數銳減,尤其是某次有人被喪屍抓傷卻隱瞞下來,那次內部出現的變故讓他們措手不及,犧牲的人數至少過半。
但現在這個男人還是人類,殺喪屍是一回事,殺還是活生生的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這裡的都是普通人,在太平時候都是過著安安分分的日子,殺人——誰下得去手。
放?且不說放了就多了一個喪屍。被拋棄的人死乞活賴躲躲藏藏跟著隊伍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這也同樣是個威脅。
“真他媽的麻煩!”邵涵暗暗罵了句。
邵涵的性格平時就孤僻,極度討厭和人打交道。也是因為這樣,他大學畢業後才會選擇野外探險攝影的工作。起碼這個工作長年都在野外,最大限度減少跟人打交道的頻率。要不是現在孤身上路太危險,他也不會選擇跟這麼多人一起走。
與喪屍比起來,也許末世的人類更危險。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