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
“東方,你不要再說了。”花千骨一臉慌張的撇開他緊盯的眸光,手指甲竟在不知覺間深深地嵌入了衣服裡。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學堂裡傳來一個一群叫罵的聲音,
“你……你怎麼可以不知廉恥,以下犯上地喜歡上……喜歡上自己的夫子。”
“你讀了這麼多聖賢書,竟然連……連這種骯髒齷齪的事情都做得出,你……你這個不孝女,把我們劉家的面子都丟盡了,我……我怎麼……怎麼生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爹孃,女兒……女兒錯了……女兒錯了……不要趕女兒出去……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真是的,明夫子的一輩子英名都要毀在這個女人手上,真是可憐。''
“是啊!明夫子在蜀國可是響噹噹的教書先生,竟然收了這麼一個徒弟,真的是毀了,遭罪啊……”
……
……
東方彧卿看了眼不遠處那一個被趕出來的女子,再看了眼一旁怔愣的骨頭,有些擔憂道:“骨頭……”
而一旁還在看著的花千骨似乎沒有聽到東方彧卿的喊話,而是怔怔地看著那一個哭得絕望悽慘的女子,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警告著她,花千骨,你是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你怎麼可以愛上自己的師父,他養你,育你,護你,你怎麼可以把你師父推入這個兩難的境地,怎麼可以毀了師父的清譽。
“骨頭!”發現骨頭有一絲不正常,東方彧卿再次擔憂地重複到。
“……東方,我們……出來太久了,我師父他會發現的,我想回去了。”花千骨淡淡地說著,木訥地轉了個身,沒有看東方彧卿,而是越過他走了過去。
夕陽西斜,天邊瀰漫著淡淡的紅暈。
一路沉默,直到骨頭和東方走到花蓮村之外的幾里路,花千骨這才停下來,回頭看著東方彧卿淡言道:“東方,謝謝你今天又陪我,我快到了,你就回去吧!免得被我師父發現了。”
“嗯!骨頭,不要想太多。進去吧!”事已至此,不宜再多說什麼,雖然東方彧卿心裡已經暗暗有了矛頭。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
“……好。”
緩緩走進花蓮村,一臉無神的花千骨路過榭亭時,被白子畫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她看著師父一直緊盯著自己,瞬間內心有點慌張但是更多的是心虛,牽強著笑容喊到:“師父……”
“過來吃飯。”白子畫依舊淡淡地看著她。
“噢!那小骨先去換身衣服就出來。”她在背後的雙手一直緊捏著新買的衣物,眸光一直掃著自己身上的衣裙,卻不敢看師父清明的眸光,她怕他會發現自己的心思,發現自己的徒弟竟然欺騙他。
“嗯!”
聽到師父答應還有發現師父並沒有發現什麼,花千骨幾乎要斷的一根弦又再次緊繃起來,沒有再停留多秒,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了。
“喀嚓”一聲,門被花千骨嚴嚴實實地抵住了,她全身無力地背靠著大門,有些迷茫的眼神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心裡亂到了極點。坐在床邊,拉開抽屜,那裡面是一沓一沓的畫卷,花千骨輕輕把它們攤開,濃黑的畫像瞬間刻在了她的眸底,她知道從來不喜歡畫畫,可是每次畫到師父,她總是非常地專注,一筆一劃,一點一橫,一滴一墨,她都不曾偷懶過。
看著一張張畫卷,有看書的師父,有吃飯的師父,有練功的師父,有眉眼帶笑的師父……以前自己可以坦坦蕩蕩地拿出來觀賞,可是這一刻她卻不敢了,在沒有遇到東方彧卿的時候,沒有聽到東方對自己的質問時,她還可以很開心,很沒有任何拘束地窩在師父懷裡撒嬌,可以很開心地送師父禮物,可以很花痴地端詳師父的容顏……但是現在這一切好像變了,那種感覺好像也變了,她發現她開始害怕,害怕看見師父的眼睛,害怕師父會發現自己的徒弟竟是這麼齷齪不堪的人,害怕這一層她珍惜的關係會被突破,然而更加害怕自己會在師父的溫柔中越陷越深。
時間在花千骨發呆的時候過得很快。直到白子畫敲她的房門她才反應過來。
“師父!”花千骨有些著急有些慌張地看著白子畫,卻不知道怎麼該往下說什麼。
“怎麼還不換衣服?”白子畫看著她身上穿著的依舊是剛剛的那一件,不由皺了皺眉。
“啊?”花千骨掃了身上的衣服,看向師父有些緊張道:“小骨剛剛有點累,所以就……就不小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