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副主管介面道:“四小姐,對藥材知之甚多啊!衛公子,這種藥材最重成色。金星木色澤金澄如黃金,泛著這種星點光芒,因此得名。”
他繞過藥叟,走向其他管事,呵呵笑道:“大家看看,這塊金星木,是不是色純,光亮,十足新鮮呢?”
其他管事不由點頭,議論紛紛。
“好藥材啊,不見一點枯萎腐壞啊!”
“肯定才從金星樹中剝離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立即被封入了玉盒中,才能保持這種色澤啊!”
“趕快收起來吧!要是開啟久了,這藥材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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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這藥材外表雖然看著不錯,但是誰知裡面如何呢?”藥叟排開幾人,提出異議。
“有那個必要嗎?”一個管事很不以為然。
“就切開來看看吧!”另一個管事道。
大家都看向李隨雲。她當即笑道:“反正都拿出來了,切開看看罷。”
“老夫來!”藥叟自告奮勇,說著就從腰上解下一個黑色的布刀囊,迅速從眾多刀具中挑了一把薄而鋒利的小藥刀。
李隨雲對他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他的做法。洪副主管只能不甘願地把手中玉盒交給了他。
藥叟雙手接過玉盒,小心放在離藥材架不遠的大理石桌上,從靠牆的大木櫃中取了一個專切名貴藥材的潔白藥案來。
然後,他從懷中拿出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取了那塊金星木,放在藥案上,仔細比劃一下,才認真地切起來。
這時,四周靜得落針可聞。除了李隨雲,大家全專心看向那藥案,聽著那嗞嗞的切割聲,緊張得憋住了一口氣。
而李隨雲卻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洪副主管身上,瞧見他臉上肥肉微微輕顫,頸上一些青色血管突突地跳動著。
“好藥!”不知誰爆出一聲彩。
大家的心都放下了,歡快地指著那金黃色的切面,讚個不停。
洪副主管更是歡喜地走上前,輕拍著藥叟的肩膀道:“老王,這下你沒得說了吧?”他心情大暢之下,連對藥叟的稱呼都變了。
李隨雲這時卻上前,拿起那黑玉盒嗅了嗅,讓大家的歡呼聲為之一靜。
她轉頭對有些怔愣的藥叟說:“王先生,不介意借用一下你的手套吧?”
“四小姐,你難道還不放心嗎?”洪副主管的聲音有一些不滿。其他人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李隨雲輕笑道:“反正,我呆會用時也要這要藥材切成小塊,再碾成木槳來用。現在,再怎麼切有什麼關係嗎?”
反正她是頭,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眾人因此沉默。
“李衛,你來。”李隨雲很自信地說,“照我說的來做。”
藥叟把自己的冰蠶絲手套脫下來,小心遞給李衛,讓開了位置,眼巴巴在旁邊看著。
“從這裡,把藥材片成兩半。”一根纖秀玉指,往金星木上一指。
難道,小姐能發現裡面的蟲洞?洪副主管覺得那根手指似直接點在他心上,讓他心跳都停止了。
而李衛卻不管別人怎麼說,只是牢記下手指主人所指的位置,直接接過藥叟遞來的藥刀,嗞嗞嗞片起來。
事實上,金星木極堅硬,用刀來切已經很難。要像片黃瓜片一樣,片出薄薄一片,對手勁眼力要求更高,至少比先前藥叟所做的難上十倍。
所以,李隨雲才讓李衛來做。她自己絕對沒有那種手藝。
因此,看著李衛片這堅木。管事們既好奇,又驚詫,都目不轉睛瞧著。
“呀!——”藥叟突然叫起來,手顫抖地指著木案,一雙綠豆小眼瞪得好似玻璃球。
“這是什麼啊?”幾個管事圍著藥案,眼睛瞪得比銅錢還大。
只見金子般光燦的木頭,被片去薄薄的一層後,表面竟然有一層黑漆漆的不明物。
“是啊,這是什麼呢?”李隨雲笑吟吟地問那洪副總管,但笑意卻未到眼底。
“我不知道啊?怎會這樣呢。。。。。。。”洪副主管的臉頓時就似糊了一層冬瓜灰,看著慘敗極了,整個人似傻了一樣,不斷重複這些話。
李衛把那塊金星木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道:“小姐,這黑色的東西只有薄薄的一層。若是正常切割藥材,未必能夠發現啊!”
李隨雲剔透烏黑的眼眸掃過其他管事,看得他們戰戰兢兢,“誰能告訴我!好好的金星木,裡面怎會長出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