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公園還有點距離,你不要這麼緊張,放輕鬆,放自然。”
寧遠認真地點點頭。
夜盜想了想,笑問道:“寧遠,你會害怕嗎?”
寧遠搖搖頭。
夜盜笑道:“你看上去不是多勇敢的孩子,所以當你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挺驚訝的,要知道,等會兒咱們要面對的,可是你從未見過的惡徒,他們的手上,是真正染過人血的。”
寧遠皺眉道:“我不害怕。”
夜盜癟著嘴,有些不相信地點點頭。
寧遠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聲,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夜盜,一本正經地說道:“人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殺人的人更不可怕,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存在在天地間,是諸神的憤怒,也是佛祖的慈悲。”
夜盜眨眨眼,有些不解,“這是你們佛門子弟的禪悟嗎?”
寧遠瞥見他的神情,笑道:“不是,是活生生被餓死的現實交到我手上的第一個作業本。”
夜盜愕然。
寧遠笑道:“我一直非常感激初初姐,她幫了我非常多,我總是找不到機會來報答她,如今她和羅隊長有難,我一定要報恩。”
夜盜癟嘴,淡聲道:“幫助你是她的工作,是她的分內事,就算不是她,也會有別的人來幫你,準確來說,幫助你的不是個人,應該是安全域性。”
寧遠呵呵笑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們家裡養了一群鴨子,有一次,兩隻小鴨子剛從蛋裡鑽出來,但是它們的母親不在身邊,它們睜眼見到的第一樣東西是我,從那以後,不管我去到哪裡,那兩隻鴨子都牢牢跟著我,我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它們,可是沒多久,它們就死了。”
夜盜問道:“怎麼死的?”
“一隻是病死的,另外一隻是長大後被吃掉了。”寧遠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於我來說,初初姐和當時的我是一樣的,我對著那兩隻鴨子是什麼心情,我比誰都明白。”
夜盜沉默片刻後,輕嘆道:“你比你看上去的,深沉多了。”
寧遠不好意思笑道:“你也比你看上去的,真誠多了。”
夜盜撲哧笑出聲,他看著在夜燈下用麥初初的臉恬靜微笑的寧遠,似真似假地惆悵道:“我真好奇,如果當年安全域性派出來接手我的人是麥初初,現在這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寧遠沒有回答,他側著腦袋,凝神朝樹叢外的一個方向聽去。
一見他這副模樣,夜盜也收斂起心神,仔細觀察那個方向的動靜。
寧遠耳力好,夜盜雖然這方面本事不及他,但是穿越前的經歷和穿越後五年之間的盜竊生涯也練就了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好身手。
就在他們倆藏身樹叢的正對面,是一棟兩層樓的屋子,從外觀來看,應該是江濱的某座水閥站,一樓入口處的頂上亮著盞燈,燈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樣貌粗獷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斜靠著牆壁,低頭點燃一根菸,自在地吞吐著菸圈。
夜盜低頭看手錶,現在距離他們與笑老闆約定的十點還有三分鐘。
一陣涼風從江濱吹來,帶著颼颼冷意,夜盜看到牆邊正在抽菸的男人搓了搓手臂,他正要低頭對寧遠說話,寧遠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這孩子手下十分用力,臉卻沒轉過來,依然直直地望向遠處的吸菸男人。
就在夜盜不解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忽然蹲下了一個人,這人行蹤詭秘,直到他開口,夜盜才恍然察覺到他的存在。
“喲,你們還挺準時的啊。”來人正是笑老闆。
夜盜的背脊上忽然此起彼伏地冒出冰涼冷汗,他低頭看向寧遠,這孩子已經鬆開了他剛剛提醒的手,此刻正同樣“驚訝”地看向笑老闆。
笑老闆瞥了寧遠一眼,轉頭對夜盜說道:“你們要的人就在那裡頭。”
夜盜僵著脖子點點頭。
笑老闆看向寧遠,笑道:“我會幫你救出你的人,但是,你如何保證我所做的這些,一定死無對證?”
寧遠舔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笑老闆低低笑了一聲,“哈,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夜盜驚訝問道:“直接進去嗎?”
笑老闆冷笑道:“躲得過第一個,躲不過第二個,你別忘記了,裡頭那些人,好歹也是我同事。”
作者有話要說: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沒有生病,生病的人是我老姨,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出了奇怪的毛病,來這邊的醫院做檢查,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