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保證書,白紙黑字地貼在社保科一隊的辦公室牆上——那面牆上貼了各種各樣的保證書悔過書懺悔信,據說是社保科裡對這群糙漢子最嚴厲的懲罰;嚴厲程度以原創程度和字數程度為準。
麥初初一開始還不相信;當她有一天目睹了羅隱為給遠在美國的親戚寫一份簡訊而差點撓破頭皮的場景後;她確實相信了。
糙漢子在文書工作上,是永遠沒有春天的。
話說回來,麥初初在辦公室門外遇到杜川,笑著打了聲招呼,“杜川,你怎麼來了?”
杜川這個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個骨幹精英的模樣,生得白淨狡黠,但是接觸多了就會發現,他其實就是朵能掐出水來的嫩芙蓉。
杜川看著麥初初,有些不好意思,“初初,肖玫不在,上回我和她一起去查的那個案子,上頭催著要材料,你看看你們科室誰能幫忙補上?”
麥初初笑道:“這個簡單,我馬上幫你補資料。”
杜川跟在麥初初後頭進了辦公室,笑容滿面地問道:“初初,你和隊長是不是有什麼好訊息了?”
麥初初神情詭異地回過頭,“……何出此言?”
杜川笑道:“看隊長就知道啦,他今天一早進科室,雖然看得出來沒睡好,但是臉上那個神采飛揚啊!就差拿個喇叭宣告天下他很高興。”
麥初初忍不住笑道:“這樣挺好的。”
杜川點著頭,笑得分外知足,“隊長平時看上去很嚴厲,但其實性子最直,喜怒形於色,他高興,我們也高興。”
麥初初寫了十年的材料,補材料這種事對她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沒兩下功夫她就把一份填寫完整的材料交給杜川了,杜川翻了翻,笑道:“我可以交差了!對了,替我問候肖玫,小姑娘能力其實都不錯,就是膽子小了點性格軟了點,多磨礪兩年,準能成大器。”
杜川一走,麥初初坐在辦公椅上,支著腦袋開始想肖玫的事,麥初初想得出了神,以至於羅隱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沒有察覺。
“咳!”羅隱假模假式地打了聲招呼,得到麥初初的抬頭回應後,這才板著臉說道:“晚上出去吃飯。”
麥初初問道:“為什麼啊?”
羅隱暗中瞥了眼周圍,見旁邊的人沒怎麼注意這邊,壓低聲說道:“吃完飯去看電影。”
麥初初這才注意到羅隱的表情有些彆扭,這種彆扭參雜了春風得意與頗不自在兩種神態,稍微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因為昨晚半夜裡的告白鬧得。
羅隱這個人,平日裡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可有時候又表現得像個小男孩,讓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腦袋讚一句真乖。
麥初初有些想笑,憋著勁平淡說道:“可是我今晚要去看肖玫啊。”
羅隱的臉黑得無比迅速,“一定要去?”
麥初初瞪大眼睛,無奈地點點頭。
羅隱想想肖玫現在的日子也確實不好過,便只能勉為其難犧牲自己的約會時間去照顧她了。
羅隱心情不好,下班的時候搶了麥初初的車鑰匙,逼著她上了自己的車,麥初初懶得和他計較,給自己繫上安全帶後便抽了張紙巾摺紙玩。
羅隱瞥了她一眼,問道:“折什麼?”
麥初初低頭專心折紙,沒有回答他,她十指伶俐地翻動紙巾,很快就折出一朵胸花,笑嘻嘻地湊過去往羅隱胸口上插。
羅隱的車正好開到院大門刷卡檢查,檢查亭裡值班的小哥從視窗裡一歪頭,就直直看到了他們倆,小哥衝著羅隱和麥初初曖昧一笑,大有兩位終於修成正果,安全域性從此永為晴天之感。
麥初初微微有些臉紅,連忙端正坐好,目視前方,表情嚴肅到猙獰。
小哥嘻嘻笑著揮手,羅隱抽回自己的卡,笑著開出了大門。
等車子開出許久後,麥初初才耷拉下眉頭,哀怨道:“毀了毀了,這下全毀了。”
羅隱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麼。”
麥初初憤憤道:“你不懂!”
羅隱確實不懂,在他的認知裡,既然麥初初已經承認也喜歡他了,他們倆就是天經地義的一對,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係,像插個胸花這種事,親密指數基本屬於負數級別,也不知道麥初初在害羞個什麼勁。
麥初初自娛自樂地害了會兒羞,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今晚怎麼有空了?不查夜盜了?”
羅隱答道:“那小子會易容,會飛簷走壁,又是從安全域性裡偷跑出去的,連身份證都沒有,更別說一些能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