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怪嚇人的。”
珊娘嘆了一口氣,開始對顧瑛發起牢騷來,一會子說什麼不知家裡老爺幾時回來,一會子說什麼這些日子下人伺侯不周到,一會子又惡恨恨的罵起譚家。顧瑛反正現在開不了口,正好也能瞭解現在是什麼處境,便由著她自說自話。
一直過了半個月,顧瑛頸子上的青紫才逐漸褪去,她喉嚨早已好了,只是並不輕易開口說話,以免露陷被人察覺她這冒牌身份,眾人只當她是受了刺激才會性情大變。
顧瑛也是無意間才聽屋裡一個小丫頭說起自己這具身體頸子上勒痕的來歷,原來,這身體的主人是江東守備顧涉之女,名字也叫做顧瑛,兩月前,淮揚總督餘方被指謀反,這顧涉是他的學生,也跟著被下令拘走了,並將顧府女眷圈禁起來,那顧瑛原本與當地一譚姓富戶家中的次子定了親,顧府出事之後,這家立即退了親事,顧瑛羞辱難當,一條白綾本欲懸樑自盡,幸而家人及時發現,這才保全了小命,顧瑛猜測,原主在上吊時可能已死了,所以才有她莫名奇妙的穿越過來,可是自己怎麼穿越過來了,到現在顧瑛也沒有想起來。
這顧涉家中除正室謝氏之外,另有四房妾室,共有四子七女,除長子顧瑞與么女顧琪是謝氏嫡出之外,其餘全是家中姨娘所出,她醒來第一次見到的婦人是顧涉第三房妾室徐氏,原本是謝氏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生來老實巴結的,不知怎的被抬成了姨娘,正是原主的身生母親,另外還有一個一同母同胞的妹妹顧珊與弟弟顧珏,如今因為顧涉被拘在州府大牢中,家中亂糟糟的,這自然也是每日來玩的顧珊說的,顧瑛暗中留意了,顧珊性子爽利,只是似乎很嫌棄徐氏的姨娘身份,每次見了她,連話也不願多說一句,另外那個三四歲的弟弟顧珏只見了幾次,所以印象不是太深。
轉眼;顧瑛已經穿到原主身上半年,這半年裡也不知為何,顧涉遲遲沒有定罪,如今顧府裡全靠顧夫人謝氏苦苦撐著,自顧瑛好後,每日一早要往顧夫人院裡請安,並與家裡的姐妹們跟著嬤嬤學規矩女紅。
中秋剛過,顧瑛便察覺府裡越來越亂,頭幾日,這院裡還有幾個丫鬟婆子,這兩日院裡服侍的只剩一個小丫頭了,先前三餐都是按點送來,現如今連送飯的人也不見了,那徐氏得知後,每日三餐親自送到顧瑛這裡來,只是吃的沒有先時的好,每日都是些白粥饅頭,好在顧瑛不挑食,每日送什麼便吃什麼。
顧瑛好歹也是個穿越人氏,見了這情形,心知顧涉大概凶多吉少,只怕再過幾日這府裡要遭殃了,她甚至心想是不是找機會逃出顧府,免得到時被連累。
這日,顧珊陪顧瑛房裡說話,才坐了一會子,聽到外頭鬧哄哄的,顧珊扭頭朝著外頭喝斥道:“小燕兒,外頭在鬧什麼?”問了半晌,也不見有人回話,顧珊正要出去時,便見徐氏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顧瑛跟顧珊都嚇了一跳,顧瑛見她一臉的淚水,問道:“姨娘,你哭什麼,外頭在鬧什麼?”徐氏拉著顧瑛跟顧珊的手哭著說:“瑛娘,你帶著珊娘快躲起來,外頭殺進了!”
顧瑛聽後嚇了一跳,正要詢問時,顧珊厲聲道:“姨娘三四十歲的人了,遇事還慌慌張張的,誰殺進來了,回了母親大人沒有?”徐氏頓足哭著說:“朝裡對老爺的處置已下來了,說是三日之後處斬,族中十二歲以上的男子貶至幽州充軍,女子全都罰至定州充當軍妓。”
顧珊聽了徐時的話,臉色嚇得慘白,頓時癱倒在椅上,顧瑛也嚇得目瞪口呆,徐氏說的話她當然能聽懂,只是被罰去充當軍妓,史上有她這麼悲慘的穿越人氏嗎,這不如殺了她,她說不定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裡呢。
徐氏見兩個女兒都是呆愣愣的,急著說道:“你們快躲起來,夫人瘋了,早上叫了張姨娘與陳姨娘過去,哄著她倆吃了毒酒,此時正帶了婆子們,要勒死家裡的幾個姐兒們!”
徐氏說著又哭了起來,她流淚說道:“珏哥兒我已經送到我兄弟那裡去了,指望他們看在我扶持了徐家一場的份上能善待他,你們倆個甭管以後是奴是婢,都要好好活下去,日後若能活著回來,記得去接珏哥兒!”
此時外面又響起了吵嚷聲,徐氏聽見了,一把拉起顧瑛跟顧珊,將兩人推到床底下躲著,說道:“你們快躲起來,千萬別出聲。”此時顧瑛像個木頭人一般,趴在床底下一動也不敢動,她耳邊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子聽到一個陌生女子大哭大笑的聲音,而後便聽徐氏大喊一聲;“奶奶,我去了!”
接著,只聽一聲巨響,顧瑛感覺身旁的顧珊身子嚇得一抖,又聽到她抽氣的聲音,顧瑛怕她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