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封書信。
我接過來,只憑信封上的寥寥數字便認出了這是誰的筆跡。
太熟悉了,當年闔宮上下都贊殷太傅之字既有行書之灑脫,又有楷書之氣韻,爭相效仿,我卻嫌他的字太過女氣,怎麼都不肯學。
沒想到時隔多年,未見其人,先見了他的字。
我拆開信封,將這封信粗粗掃了一遍。
上頭道,已知廢帝朱毓身在魏鐸處,限魏鐸七日內將我押解進京,他容留我之罪可一筆勾銷,另有重賞,否則,即刻革去他邊將一職,與廢帝朱毓同罪論處。
“這封信是今早到的,送信來的是聽風處的人。”魏鐸道。
劉嶺的人?我沉吟道:“他們人呢?”
“他們來了兩撥,一撥送信,一撥竟偷偷潛入我府邸,想劫持臣的家人,逼臣就範。臣已將他們捉住,看管起來,還借他們找出了朝廷安插在臣身邊的眼睛。陛下放心,臣已將家人秘密藏至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威脅不到我了。”魏鐸頓了頓,“只是臣本以為這封信會來的再晚一些,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
“朕知道。”
殷豪,你可真沒讓我失望。
我將信疊好,收入信封中,交還魏鐸。魏鐸接過,卻不收好,兩手捏著信,雙眼直視我道:“陛下,臣若隨您起兵,勝算幾成?”
“我方必勝!”我道。
魏鐸皺起眉頭,想來若我說個五層六成,他還能信,我如此答,他懷疑道:“為何?”
“因為朕乃朱氏子孫!”我朗聲道,“朕之先祖起於草莽,歷經二十餘年,自一介布衣而成一代帝王。朕之祖父六歲即位,江山滿目瘡痍,他鬥奸臣,平東海,御駕親征震懾草原蠻族不敢南下牧羊。朕是他們的子孫,身體裡流著朱氏的熱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