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洞察人心,樹葉吹曲,樂聲惑人,現下又安然無恙地從我軒玉郎一手佈置的幻境裡走了出來,孟珩,你到底還有多少讓人驚歎的地方?”
孟珩尋聲望去,見果是軒玉郎。男子仍是那身寬袍廣袖,雪白長衫,滿臉玩味笑意地走過來。
孟珩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勞閣下掛心,孟某也是九死一生,才能勉強從這幻境中逃脫。”
軒玉郎一陣朗笑,邊笑邊搖了搖頭,走過來徑直拉起孟珩的手腕,以兩指掐住,道:“狐術本來最能惑人,我這一幻境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你這般,能歷經幻境卻不迷失本心的,我數來數去,此生見過的也不超過三人罷了。”
這確是實話。早年他玩心尚在之時,多次以這幻境惑人。其實不論是妖是人,但凡進了這幻境的,要麼被那猛獸厲鬼活活嚇死,要麼沉浸在自己心底隱秘之事上一醉不醒,要麼百般焦躁、團團亂轉而徹底失了理智,欲尋出路而更加不可得,便被困於那幻境之中,孤獨終老。
他這邊感嘆著,邊細細探查孟珩的脈息來。
如此探著,眼中倒更是一片驚異之色,而後斂眉不語,只伸出兩根指來又探上少年頸間,直過了半晌,才神色微沉,道:“那元陽之氣竟又強勁了幾分。不過麼……”
說到這兒,軒玉郎又狡黠笑了兩聲,道:“只怕這氣息衝撞起來,那股力道更會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想了想,又笑道:“不然,你認我一聲‘舅舅’,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趨利避害的法子。”
說話間,他那一雙狹長鳳目微微眨動,裡面神色似別有意味。
不懷好意。
孟珩淡淡瞥他一眼,不冷不熱地推開對方擱在自己頸間的手,譏笑道:“這麼說來,我這是透過了閣下的考核了?”
軒玉郎一怔,似是在品味“考核”一詞,越玩味越覺得有趣,不由驀地一笑,眯著一雙眼,道:“沒錯,你確實透過了我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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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軒玉郎這個親“舅舅”卻並沒有做什麼庇護外甥的善事,反倒整日糾纏不休,問孟珩樹葉吹曲,惑人心智,再者是不被幻境所困、全身而退,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又不信他一介凡人能做到這等地步,認定他是修了什麼邪門歪道的法術,趁孟珩不注意,將他渾身脈息元氣又探過一遍,弄得孟珩果真氣血沸騰,劇痛難忍。
“不對啊,你當真沒修煉什麼法術?”軒玉郎又湊到正凝神運息的孟珩身前,皺眉問道。
孟珩不欲理睬他。他此時正